闻言,荀梅汐眼睫轻颤,却还是保持着恭敬的姿式,安静道:“烦请皇上放心,臣妾既已嫁进恒王府,恒王爷……毫不会成为皇上的威胁。”
“皇上如此体贴臣妾,臣妾自当唯皇上马首是瞻。皇上想要的,臣妾亦会千方百计帮皇上获得。”
龙承翊回过身来,不觉得意地勾了勾唇,道:“梅汐,朕此番前来,可不是来喝喜酒的。”
公然是狠得下心杀嫡姐的女人,心态就是好,即便没有奴婢为她打扮,她还是把本身捯饬得很好。
不,她太老了,已经分歧适装嫩卖萌了,这类事情还是白竹来做比较都雅。
可因为恒王爷身子孱羸,便是坐在轮椅上,一向低着头,长甚么模样也看不逼真。一起由王府的管家钟叔推着来到了喜堂。
“当然,还是大哥送我来的呢!”
那红袍之下瘦得像是枯藤的男人就是公仪珩?
我和白竹到后院的时候,就看到一身绛紫色华服的男人走进了荀梅汐的觅月阁,本来是想把荀梅汐拖出来打一顿的我,决定没下限地听墙脚。
不得不说,荀梅汐真的是可贵的美人儿。冰肌玉骨,乌丝佼佼,瓜子脸如画,柳眉黛如远山,杏眼如坠繁星,朱唇绛脂匀……再加上本日的经心打扮,恰好应了那句古诗,秋波湛湛妖娆姿,春笋纤纤娇媚态。
“姐姐——”荀梅汐明显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对她,微微怔愣以后便是瞪着一双无辜地大眼睛看我,诡计使我屈就。
“啧啧,还真是爱得深沉,爱得痴迷啊!”
“小妹,有甚么话好好说就行,何必脱手动脚呢!”我狠狠地拍开她伸过来的爪子,脸上倒是笑得妖娆。
当然,我也不希冀她能被我的装神弄鬼骗到,能吓到她就已经不错了,毕竟这是一个心机强大的美人儿。
觅月阁里除了盛装打扮的新娘子,另有一个负手而立的霸气男人。
直到那天子分开了好一段时候,荀梅汐才从地上爬起来,淡定地在红肿的下巴上铺上脂粉,以袒护天子留下的暴行。
本来皇上会亲身到临做证婚人,却临时有事来不了,特地让其贴身寺人邱公公参加庆祝。
“姐姐,本来你没死,你还活着!”她的眼眶中刹时蓄满了泪水,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还用心靠近了我一些,想要扑进我的怀里。
没想到,就看到了这么一场年度苦情大戏。
“谢,皇上隆恩!”荀梅汐的脑袋重重磕下,在这温馨的屋子里,沉闷,却又果断。
“皇上,感激您能来插手王爷和臣妾的婚礼,不如移步前院,也好让王爷和臣妾敬皇上一杯浊酒。”
荀梅汐并不在乎下巴上的痛意,恭敬地拜倒,前额贴在地上,平静安闲,火红的嫁衣如绽放的大丽花,层层叠叠。
“只求,皇上能够留恒王爷一命……”
我垂垂逼近,而荀梅汐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她的失态只保持了很短的时候,不一会儿便反应过来。
看着他满身生硬不能动只要眸子能够转的傻模样,我忍不住嗤笑一声,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大哥,你要乖,听话的人活的比较久哦!”
我勾了勾唇,猛地转头,一指气劲精确而敏捷地打进他的灵墟穴。
龙承翊眯着双眸,退了两步,看着地上那伸直的一团,不觉得意地说道:“如果朕可高枕无忧,留下一条贱命,也无不成。”
龙承翊嘲笑一声,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威胁?一个病秧子,又何足惧?朕只是感觉,可惜了你这么一个美人儿!”
荀梅汐猛地一惊,转头一看,便见到那白纱素裹的纤细人影踏空而来,那乌黑的丹凤眼笑意充斥,和顺得如同三月东风……她却感觉心间冰冷,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