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白瓷茶杯,悦意把它握在双手中暖着,用下巴指了指进门放在桌上的承担:“这不给你送衣服过来了么!另有这一月的帐本。”言毕,脸上暴露一丝得色。
坐在欢儿中间看她写字,左云手里拿了那方小印随便把玩着。
“可不!”悦意笑的不无对劲:“还记得我给你说过么!让你等着数钱可不是诳你的。”
“嗯!”左云接过银票和印章随便看了一下,就点了点头:“贵钱庄信誉杰出,我没有甚么不放心的。冯管事亲身前来,真是客气,也不要站着才是。”
看着左云嘴边漾起的那一抹温和笑意,悦意心中俄然一滞,胸口好似被重物碾过一样有些发闷。并没有出言打搅这一刻的喧闹,在盛京的这场初雪里,悦意悄悄地看着左云,好久没有说话。
别看欢儿会写的字未几,并且手力不济,但一笔一划都极具章法,竟比左云这个发蒙教员还强上很多。左云看得欣喜,心中不免感慨,到底是李云舒的孩子,都说虎父无犬子,李云舒当着大燕近十年来最风骚人物的名头,欢儿作为他的血脉也是不会差的。
冯安闻言却并没有坐下,再同左云行了一礼,就筹办告别了:“夫人客气了,只是我另有事措置,就不叨扰夫人了,他日夫人如果要兑换现银,可直接遣了伴计来叫我就是。”言毕,就唤了伴计出去掺了茶水,恭敬地退下了。
像是说得有些口渴,言毕悦意就抿了一口热茶,但茶刚一入口,她便皱起了眉头,几近是下认识地就问了一句:
遵循现在的金银代价来讲,左云300多两银子就给了9000多铜钱也就是将近10两的保管用度,这不能说是便宜了。
此时,左云还没有发明,本身竟然会如此安然地想起李云舒,而就在几月前,她还会因为半夜梦醒时想起了那些过往,需得点上彻夜的灯火才气安睡到天明。
“真没想到支出能够这么好,看来我们之前把目光放在乐巷实在是有些短视了,不是现在大燕民生艰巨么!我如何觉着有些人钱多得使不完似的。”
“哈哈!话也不能你这么说。”悦意看似表情很好,耐烦地跟左云解释道:“如果不是在乐巷打出了名头,我们的点心也不成能在盛京有这般势头的。你看,固然在乐巷我们只能算是薄利多销,但除了这花间柳巷,那里还能有这么多天南海北的人进收支出,你只看到了当前的利润,却没看到前面的门道,这天下再没有比倡寮更好的倾销之地了。并且,你也说是民生艰巨,这个民天然是不包含那些达官朱紫的,以我们点心现在的代价,又如何会是普通人家买的起的,以是啊!这个成果,我倒感觉是料想当中。”
左云见状,当即站了起来,朝着这其中年男人恭敬一拜。中年男人也回了一礼,表示伴计先行退下,就给左云递上了一张银票以及一个近似印章的东西。
“这是宣州的白露?”
“小五同小七两个呢?”左云一边擦手,一边随口问着小六。
也不知小六如何同别的两人说的,归正接下来的几日,三人都没有出过院子。这几日左云也没有再出门,除了每日去厨房转转,大多时候都和欢儿在屋里呆着。
分开净水胡同,左云又撩起帷幕看了隔街的闻香居半饷,那两株不甚起眼的牵畔在凌晨的阳光下泛着些温润的光芒。
“夫人久等了,小的冯安,是汇通钱庄的管事。因为夫人的现银数额颇大,遵循规定,今后兑现时需求印章。除开保管用度,夫人的现银还余三百两,我们的保管用度是每两银子30铜钱,夫人你看看这银票数额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