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谢喽。”云极还以朴拙的笑容,道:“如果驸马得闲,无妨在第三天的时候来听听戏,保准是你这辈子从没听过的一场好戏。”
可不是他当真顾忌云极,而是对天莽商会的身份有所顾忌。
一听驸马两个字,台上的人不敢唱了,也不敢立即下去,这么多客长呢,这要唱不完就走,场子不是砸了么。
说着小小人物却自称云老板,这番口气可不小。
这位出价更狠,只包三天,相称于一天一千两!
“可算到了,这一起走来真不轻易。”冯海一身怠倦,感慨不已。
云极在极王府里教梨园子唱戏的时候,远在城西一处不起眼的堆栈里,一行风尘仆仆的行商终究安设下来,院子里拴满了羊,数一数足有两三百只。
驸马爷的号令谁敢不从,人家在霁云皇城里动动小拇指就能让一个梨园子吃不了兜着走。
大厅里顿时哗然。
刘家堆栈,戏场正厅,位置最好的一桌竟是驸马所定。
立即有仆人出声道:“今儿的场子我们驸马府包了,各位花了多少银子待会儿我们如数偿还,驸马爷想听哪一段,诸位跟着听就是了,不爱听的话能够现在就走,我给你双倍的票钱。”
陈篙微微皱眉。
“好哇。”陈篙笑容渐冷,深深的看了云极一眼,动员部下分开了堆栈,
自从小旦角登台,驸马的目光就没分开过人家身上,眼神里的贪婪毫不粉饰。
陈篙略有不喜,部下的仆人立即打断道:“听闻刘家堆栈的梨园子闻名皇城,如果都是这类货品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让你们的台柱子出来,我们驸马爷没时候听你们在这鬼嚎。”
驸马府的仆人跟着喝道:“愣着干甚么?从速清算东西跟我们走哇,给驸马爷唱十天戏,今后你们就有了活招牌,身价还不倍增。”
“就是,一个毛头小子,有几个臭钱竟然敢与驸马爷傲慢,我看他是找死!”
冷血的妖怪不成怕,能屈能伸的冷血妖怪才可骇。
两边同时浅笑着点了点头,都显得温文尔雅。
“让我第三天的时候去听戏……听甚么戏?”陈篙暗自沉吟,始终想不通云极话中的含义。
云极在梨园子面前踱步,道:“听好了,新戏的名字叫做牧妖人,分三场,一斩黑猪王,二斩旱魃女,三斩薄情郎……”
陈篙有些不测,扭头看了看云极,道:“中间脱手豪阔,不知身居何位,皇城高低仿佛没有你这么号人物。”
恰好与云极四目相对。
云极花了三千两银票,把全部梨园子都雇了下来,带到极王府。
陈篙很奸刁,既然看不清对方的真假,他宁肯忍了这口气,笑道:“君子不夺人之美,既然云老板如此喜好听戏,让给你好了。”
“主子,就这么算了?那家伙摆了然没将我们驸马府放在眼里!”
就在梨园子一行人摆布难堪的当口,有声音从靠窗的位置传来。
世人纷繁看去,发明说话的是个端倪清秀的少年人。
走在街上,驸马的神采阴沉如水,一旁的仆人纷繁替主子抱不平。
梨园子的小旦角确切诱人,二八的年纪,模样姣美,嗓音清脆婉转,举手投足间很有一股大师风采,暇以光阴必然能成为皇城里的名角儿。
台下有人正听到兴头上,戏俄然停了,天然不喜,因而有人低声道:“戏得重新听,都拿钱听戏,如何我们的票钱不是钱呐。”
“没错,到时候全部霁云都将是我们的地盘!”冯海瘦了很多,也结实了很多,这一趟远行让他变得了固执很多。
驸马的风评在皇城里那是人尽皆知,年青标致的女子落在他手里,毁了明净还在其次,人家但是动不动就用宠妾的人头与公主表忠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