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一把拽住小厮胳膊:“周郡守在哪?”
不知谁喊了一声“裴大人”,世人纷繁围了上来!
“啊?”
李景浩茫然起家:“殿下让他去刺史府等您。”
“没呢,”李景浩朝凑上来的百姓挥了挥手:“该干吗干吗去!莫要围在这!”
“早晓得,就吃他一顿了。”顾七瘪了瘪嘴,直接朝郢江郡郡守——李景浩的府邸奔去。
巫卓双手捧着药膏,如有所思。昔日平平如水的目光,此时透着纠结。她稍稍侧头,悄抬眼看向顾七,又速速收回目光,轻摇了点头。
“你这脸,如何回事?”
“嗯?”顾七抬眼望向巫卓,傻笑起来:“嗯。哦不是,不是。”
她垂着头,指腹掠过茶盏,思考一番后,昂首笑道:“我这倒有个主张。”
“裴大人!您如何来了!”
袁修抑住猎奇,顺势问道:“但是为了镜水湖的事?”
“草种比苗木,要便宜些。”顾七擦了擦鼻尖细汗,道:“我们要寻的,是发展快的喜水草木。可在栽种柳苗的间隙,添补些草种,起到固土防沙的结果。”
“是,是。”顾七悄悄摆脱,在周护身边落座。
周护是祁水郡郡守,祁水郡长年干旱,并没有管理水患的经历。听着薛沛林和顾七的对话,有些云里雾里:“这芦苇,好打理么?”
顾七心中存疑,却又不好多问,敛尽笑意站起家来:“我该归去了。”
回身一看,本来是镜湖郡郡守——袁修。
“裴大人,”薛沛林在身侧坐着,将茶盏重重放下:“周护等了半个多时候了,且说闲事罢。”
“借府上马车一用。”顾七跨步出了院子,脸刹时冷了下来,将手中果核狠狠朝身侧一扔。
袁修抿嘴浅笑,将桌上盛果子的白瓷碟往顾七这边推:“余下的这几家,或药铺或布坊,另有些杂货铺、棺材铺,东西太多,不好搬。幸亏这主街离郢江较远,阵势又高,倒不至于淹到这里。”
周护回过神来,从怀中取出票据,铺到小方桌上:“我和曹志去寻了些商户,简朴问了问高丛灌木的代价,您看看。”
“巫卓,”见巫卓起家,顾七不由开了口:“是有甚么话要跟我说么?”
李景浩穿戴一身粗布衣裳,头上青丝随便绾起,插着一支簪。热得满头大汗,看到顾七后咧嘴一笑。
薛沛林笑道:“周郡守已经大略讲过了,你且细细看看,我们筹议筹议,该如何采买。”
“好。”顾七细细捋完票据,点了点头:“我去寻周护,也是有了新设法,不如我们碰一碰。”
“嗯。”
“袁大人,”顾七啃了口果子,咧嘴笑道:“治水干系到民生,一旦有失,你我都担不叛逆务。既绑在一起,还需同心合力不是?”
顾七喝了口茶水,淡淡笑道:“是,这主街另有几家没搬,是何原因啊?”
顾七一起小跑,到刺史府时已是气喘吁吁。
顾七几番摸索扣问,被袁修三言两语挡了畴昔,杜口不谈镜水湖管理。
巫卓看着顾七这副模样,轻叹口气。手上拿着药膏,细心在伤口涂抹起来,又用细纱布将伤口覆盖:“你这脸上挂了彩,归去如何解释?”
“对,殿下说你去寻周护了。”李景浩看着顾七,澄彻双眼中透着不解:“可周护厥后到清淤的处所寻您。”
才迈出两步,便被袁修叫住。
顾七稍稍偏头,双眸微眯。
她扬了扬手:“发甚么愣?”
“郢江改道,绕过这镜水湖。”
顾七烦恼地捶了捶头,从怀中取出韩子征拟好的治水计划,背下了苗木草种采买的部分。深吸一口气,直接跑到前厅去。
她干咳两声,徐行凑到元哲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