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鄙人这便辞职。”钱鹤闻言再次揖拜,回身便出了琪营。
“救兵?”郑客苦笑一声:“我们还能等吗?”
听闻此言,郑客心中豁然多少,仍然躬身拜了拜:“降臣郑客,特来迎将军入城。”
没有降敌的哀思和屈辱,城中百姓非常欢乐雀跃,这让赵鑫非常别致,倒也是郑客始料不及的,九歌缓缓跟在前面感受这高兴的氛围,心想这便是落叶归根之情吧,即便身在千里以外,也能深深的雕刻于心底,不是时候所能抹去的,就如同眼下的本身。
“这信上写了些甚么?为何将军会突然变色?”
“是。”王胥、吴单应了声,便行退下。
“有辱斯文?”九歌忍不住笑起来:“将军想一想之前姜石的骂敌之计,便不会有此一感了,要晓得,越陶守城郑客接受的但是要比我们多很多。”
“另有第三点。”九歌看向赵鑫:“据我所知,此次出微救储,郑客是持反对定见的,这报酬人朴直,琪储之盟为他所看重,此番琪王背信弃义,天然是失了诚信。
“如此就能判定他能开城投诚?”
“可万一我们的假想失误呢?”赵鑫尤有些游移道:“毕竟,当初是琪王给了他高官厚禄。”
九歌说到此不由的顿了顿,“我今信中俱已讲明出兵越陶仅为助蔚收回故乡,撇去先前姜石的乱为,我军本不欲攻城,而此番灌城之计也是无法,纯属保全本身的权宜之计。”
“就因为他没有一口回绝钱鹤。”九歌缓缓道:“受此算计仍然能沉着沉着,可见气度不凡,对待来使以礼相待,可见端方取信。”
“恰是。”九歌点头。
“等。”
“开城门?”赵鑫一脸惊奇:“夏参军为何如此笃定他郑客不会死守越陶?”
“你家参军的意义,本将军业已晓得,你且先回吧。”郑客沉默半晌,一整色彩对钱鹤道。
“做的好。”赵鑫笑道:“不枉我等此前一番苦心运营,又是编故事,又是放动静,搞的我昭军跟一帮乌合之众似得,实在是有辱斯文。”
“等?”赵鑫愣愣道:“等多久?”
“哈哈,说的也是。”赵鑫表情甚好:“那我们接下来如何?”
“水灌越陶?”
出乎料想,第二日一大早,越陶便城门大开,郑客亲身带领一众将士迎出城外。
“既是如此。”郑客不觉稍稍和缓了神采:“那这截流断水之计怕也是出自你们这位参军之手吧。”
王胥闻言不觉点头道:“是啊,若不是百姓志愿参军,长幼皆兵,妇孺做后盾,这城若想守住,堪比登天哪。先前部属便得了动静,说是姬将军领着昭军杀往邬奉,一起上所到之处,尽是空城,琪人闻之昭军将至,无不丢盔卸甲,疲于奔命,琪王宫中亦是大乱,这仗还没打,气势却早没了,眼下的独一但愿便是达敛的救兵返来。”
“我家参军有言,越陶本为蔚土,此中百姓亦为蔚民,鸟飞返故里,狐死必首丘,纵使琪国再好,也抵不过内心深处的思念之情。”钱鹤依出行前参军的交代将此话言于郑客。
“比及郑客开城门。”
“这――”吴单一脸震惊地看向郑客:“如何会如许?”
“以是,你感觉郑客推己及人,会为了城中百姓而放下守臣身份?”
“此举甚好。”赵鑫笑道:“毕竟性命攸关,绝非儿戏,还是谨慎一些好。”
“那眼下该如何是好?”吴单焦心肠看向郑客:“汛期已至,估计不消多久,那商水水势便会大涨,到时只要那昭军一开闸,不要说守城了,怕是全部越陶都要被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