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的?”张淮轻笑道,“我看你倒是晓得得挺详细。说说看,这些话都是谁教的?老成国公军功赫赫,如何从你嘴里说出来倒是成了恩将仇报之人了?哼!怀想前朝、非议重臣,拿下!”

一大早的,他也是打扮得别样风骚。

“哼,之前有一个丫环送信称这丰乐楼乃是前朝余孽的活动据点,原觉得是小女人之间的争风妒忌、勾心斗角,本日一见却真有此事。大堂内的平话人竟然明晃晃地怀想前朝,还言语暗讽先皇的气度不若那周世宗柴荣,该当何罪!”张淮阴测测道。

昭昭下到了大堂,扬声道:“慢着。”

“羚姐姐让我下去吧,本日这事端产生在我丰乐楼里,本来也是要牵涉到我的,逃不掉的。”

“小人胡说的,求大人饶命。”平话人一面叩首一面告饶。

那平话人磕得满头是血,冲楼上雅间大呼:“女人救我!女人救我!”

昭昭心下不忍。那平话人本来是在街边一个粗陋的平话棚内与一些贩夫走狗平话,若不是来了她丰乐楼,并无机遇和墨客学子妄言政治,也就没有了祸从口出的机遇。她欲起家下楼,却被一旁的杨羚拉住了。

张淮也不看他,只一字一顿复述道:“前朝宋国公赵匡胤兵变,按律该当族诛。然周世宗念其昔年功劳,使其子德芳之遗腹子惟宪免于极刑,特许德芳之妻携襁褓中的季子定居江南,耕读传家,百年内不成退隐。大周末年天灾*,惟宪之孙赵世剡幼年丧父,不得已削发为僧。而后出家,帮手我朝太-祖交战天下,立下不世功劳,封为成国公……啧啧啧,倒是好辩才,好见地!”

帝位瓜代,现在拱卫司都尉乃是天授帝少年时的伴读之一,出身崇义侯府的张淮。其人恃权妄为、手腕狠辣,非常不好相与。

一大早,羚姐姐就接了潘家的帖子出了门。没给他下帖子,但杨悸鹿猜想半途那丫头定会寻了借口要羚姐姐派了人来找他。

杨羚沉声对杨十九叮咛道:“十九,你速回府上去寻我大哥来。”

昭昭温言解释道:“恐怕大人是有所曲解,我丰乐楼的平话人本意乃是赞美先帝手腕果断有王者之风,不若那前朝天子妇人之仁。并无反意。”

此时,那平话人却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了,嘴里只喊着饶命。

他慢吞吞地、矜持地起家。

可那应当是天授二年的事情呀,这才天授元年初呢,他如何就大摇大摆地现身霸州了?他莫非不是应当悄悄地网罗网罗袁家的罪证吗?这么大摇大摆、光亮正大的模样,难不成现在就已经证据在握了?

杨十九点头应下,策马消逝在了街角。

建元帝生性多疑,暮年在以台谏机构为核心的监察体系以外又设立了谍报机构“拱卫司”,用以监察群臣。为加强中心集权统治,建元帝特令该司掌管刑狱,又付与其梭巡访拿之权。拱卫司直接服从于天子,有权拘系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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