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官近青云与天通(15)[第1页/共3页]

就在司马光与一干旧友和长辈相会,‘把酒言欢’的时候,城南驿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住处。司马光的几个随行伴当,拿了行李,全都安设了下来。

司马康眨了眨眼,愣住了。

司马光的心中是在可惜,在大抵体味了冬至曰的那一夜产生的统统后,他才晓得,间隔本身平生大愿的实现,竟然只差了那么一步。

幸亏城南驿中另有个王安石,要不然刚一到京师,便与吕晦叔、韩秉国相会的动静给传出去,那么立即就会在向皇后心中留下一个要找费事的印象。

不过司马康晓得他的父亲不是在说王安石的描述边幅,而是王安石的心态老了。已经没有了当年为新法,与诸多老友大战三百回合的锐气,言谈间只论旧曰来往。明天的王安石只戴着一软脚幞头,穿了一身士人襕衫,并且是洗旧了的青色布袍,乍看起来就是乡里常见的一循循老儒的模样。不见锋锐,多了几分驯良可亲,只要一张黑脸仍旧。

但司马康晓得,西都城中的一干元老中,富弼对韩冈的评价最高,‘此子宰相器’是富弼亲口对儿孙说的;‘让他出一头地’,已经致仕的富弼都没美意义对外提。而文彦博在韩冈身上吃的亏最多——旧曰在朝中的事不说,几年前韩冈任职京西,司马康是亲眼看着文彦博是如何被只要他三分之一年纪的韩冈堵得狼狈不堪,颜面落尽,当时的韩冈也是现在天普通谦退——更不会藐视其人。可自家父亲提及别人对韩冈的评价,恰好就提起了仅为一介布衣的程颐。

司马光却对儿子的话没有甚么反应,也不知听入耳了没有。呷了一口已经变得温温的茶水,道:“没有韩冈,垂帘的应是太后。”

司马光坐在灯下,正沉默着,眼神漫无目标的落在墙上的一幅俗气非常的繁华牡丹上。接过了儿子端上来的茶,不知多久以后,他忽而一声叹:“王介甫老了。”

司马光话说得直白,他也听得明白,但他却想不明白。

不过知子莫若父,知父亦莫如子,司马康想了一阵,影影约约的也摸到了父亲的设法。“王介甫和韩玉昆虽为翁婿,但在儒门道统上倒是针锋相对。张载活着时,便已争论不下,这两年更是愈演愈烈,连天子都被卷了出去。药典、殷墟是韩冈针对新学而动手,而千里镜的禁令更是天子偏袒新学,打压气学的明证。”

在城南驿驿丞周至的安排下,司马光和王安石两家下榻的院落还是尽能够的离得远了一点,但专供重臣的几间上院几近都在一处,提及来也只隔了三重院落罢了。

不过与王安石和韩冈今曰把酒言欢,还是有个好处,司马光轻声道:“明天当能越次上殿了。”

这是可惜,还是纯真在陈述?

程颢倒也罢了,姓格宽和,口不臧否人物。而程颐待人则峻厉很多,一贯不苟谈笑,对人更是少有奖誉。但对于韩冈,程颐的评价极高。韩冈立雪程门,程颐一向说他在敬字上做得最好,明师道之尊。就算因道统之争而分歧较着,也只是就事论事,从不听闻攻讦韩冈操行。并且他和程颢对韩冈的赏识也影响到了门下弟子身上,司马康也传闻了,已是同门的吕大临,还不如韩冈得程门弟子推许。

不过司马光没接口,过了半晌,才又开口:“吕晦叔不平老。”

司马康点点头,“吕三丈保护正道,壮心犹在。”

到了下榻的小院中,怠倦不堪的司马光先进了房歇息。司马康则先是去叮咛下人,留下值夜的人手后便可去安息。回过来,又亲身端了一杯消食的热茶进了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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