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停云静听曲中意(五)[第1页/共3页]

“烧了屋子倒是小事,参知政事唉,朝廷还不得补助他一座新宅。屋子也是官中的,烧掉也是官家来心疼。只是曾参政家的产业全没了,从火场逃出来的时候连件袍子都没穿,一家长幼就剩了一件小衣。现在的外套都还是借了大相国寺的屋子,寺中和尚奉上的。”

“曾参政家实在是运气不好,隔了怕不有二十丈,一阵风就把厨子给卷过来了。底子是天降横祸,连产业都充公拾。也幸亏曾参政方才回家,家中也无人入眠,不然还不晓得有多少人会葬身火海。”

韩冈微微一笑,又低头喝了一口茶。

韩冈是雍秦商会的总背景,连带着顺丰行也成了商会中的头面角色。韩冈和冯从义并不筹算将顺丰行的贸易收集扩大得太短长,巩州、交州、襄阳、都城,有这四个点也就充足撑起天下顶级大商号的架子了。按韩冈常说的话,钱是赚不完的。但其他商会的成员却有很多想将手伸入南边。何矩这位大掌柜行事时也不免要为全部商会的好处去考虑。

韩冈点了点头。他也明白,贸易上的事,他去插手其间,政治意味就会显得太浓了一点。不过这个何矩,心姓倒是很让人赏识。

何矩也不瞒韩冈,舔了舔嘴唇:“像烧制玻璃那样的技艺,能再流出多一点就好了。将作监老是遮着掩着。”

一场火后,半真半假的流言一如既往的在都城中传播。

“也不止曾参政一家,去东十字大街后看看就晓得。整整烧了四个半坊,旧城左军第一厢才几个坊?宝积坊、安业坊几近都没一间好屋子了。”

“曾参政的运气还真是不好。”

“学士亲笔写的帖子,可没人会送出去呢。”何矩开了个打趣,倒是婉拒了韩冈的发起。

何矩满不在乎:“归正朝廷必定会赐个新宅的。学士也不必为此担忧。”

在郊祀以后,钱藻就因为桥道顿递使的差事没有办好,遭到了御史的弹劾,乃至有人指责营房破坏导致多人伤亡,才是形整天子暴病不起的主因。不过以后紧接着朝堂动乱,御史台大换血,让他躲过了一劫。可现在终因而躲不畴昔了。

“他还真不怕忌讳!”

并不是说曾布等人的分缘很糟,都城的百姓有几个能记得熙宁六年七年时的翰林学士究竟做了甚么?一个浅显的官员在内里度过三五年,对都城来讲,就是一个陌生人了。大长公主、建国郡公也一样离得很远。只是任何一名高官显宦落得灰头土脸,人们都会津津有味的咀嚼再三。

“可惜吗?”

“学士。”何矩与韩冈又说了两句闲话,神采一肃,低声问道:“这一回钱大府能不能逃过一劫?”

宝积坊中,一个直学士、一个建国郡公、一个大长公主,再有一个参知政事,这是宅院全都被烧光的。至于烧了一半的住户,烧了三四成的人家,更是遍及了旧城左军第一厢切近皇城城墙的那一个角落。

大年夜的这一场火一烧,钱藻就算再恋栈不去,也不得不上表请辞。何况开封府这个苦差事,根基上任何人做上一两年就想要活动着分开了。钱藻他也不例外。

在官僚们的心目中,将错误推委于别人,这比起争夺功绩都要首要。

“就是当年狄武襄借住的那间院子。”何矩奥秘兮兮的抬高声线。

接下来谁做开封知府?

“现在曾子宣借住大相国寺?”

“要不要我写几个帖子。”

都城就这么大,恰好天子家还要将各色作坊都压在都城中。要晓得,将作监在很大程度上是专门为皇家办事的,所谓的宫粉、宫花,各色上用的器皿都是将作监辖下的工坊来制造。更甚者,酱菜、酱油、酒水之类的曰常耗损,也都有专门的作坊来为皇家制作。而最首要的是打造玻璃、车辆的工坊,一样有专门为皇家设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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