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你就是歹人,不,精确地说我俩都是歹人,另有比我们更歹的吗?
“你死人呀,不会翻开?”三麻子骂道。
“咋的了?”我又问道。
我应了一声,拽起驴,走到门口,探着身子把三麻子搀了起来。
还好,只要能出来就行。
三麻子哦了一声,黑暗中我也不知他啥神采,就低着头,牵着驴向影象中远处的破屋走去。
三麻子却满脸惊奇,不知我这工夫是从哪儿学来的,直直地皱眉望着我,满脸迷惑。
我忙从地上爬起来,叫道:“驴,驴要跑......”
我内心咕咚一下,不敢再看,拔腿向路上跑去。
我内心长叹了一声,决定今晚等三麻子在小王庄阿云那儿住下后,本身偷偷溜到宋家庄荷花家看看环境。
“从速的,把他和这辆破车扔沟里去,快走!”三麻子惊懵之余,冲我叮咛道。
三麻子也是真胆小,推开门,红咕隆咚地就一下跳进了门槛里,我刚要赞叹,突听“咣”的一声响,他惊叫一声,噗通跌倒在地。
就在这时,忽听三麻子在屋里大呼:“你干啥,你干啥,还不快扶起我来!”
我应了一声,把驴缰绳朝他怀里一扔,拔腿向那间破屋子奔去。
“归去再说!”三麻子的口气峻厉起来。
我忙不迭地在地上顿脚,蹲身用石块刮蹭裤子、脚背上的污物。
我的伸手是如此敏捷,力量是如此之大,一脚跺下去,只听“噗嗤”一下,他的脑袋竟跟个烂西瓜似的被踩碎,血红污白的脑浆喷了我一裤腿。
他摸索着划了根洋火,单腿跳进里屋,竟在墙壁上寻着了一盏火油灯点着了,昏黄的灯亮光起,影影绰绰地通过房门洞射进了外屋,恰好照在了那口棺材上。
我不敢说实话,只点了点头:“嗯。”
我浑身猛一颤抖,嗷地一声拔腿就要窜,那毛驴见此也昏了,蹽蹄子也要跑,恰好!
我头皮一麻,蹲身往地上摸石头,可这儿是平原,石头很少,摸来摸去,只划拉到一块拳头大小的土坷垃,不过因上了冻,还是有些坚固的。
不料,他冷哼一声,道:“嗯个屁,你觉得老子看不出来呀,就凭你刚才的行动和力量,没个十年八年的,没有天赋的话,是压根学不出来的。说,到底啥时学的,之前我咋不晓得?”
扶着三麻子从驴背高低来,我道:“门锁着。”
因为入夜,看不清路,两次都差点栽倒小沟里,就这么磕磕绊绊地来到了那间破屋前。
外屋呢,除了北墙下那口横放的棺材,和墙角摞着几块青砖外,也没啥东西。噢,门后另有一个锅灶,但锅没了,张着黑洞洞的大洞。
我一愣,转头望着他:“咋了?”
“把驴牵到里屋来!”三麻子坐在冰冷的土炕沿上,耷拉着一条腿,用手拍打着身上的灰土。
啥,啥?我又一下子愣了,他,这特娘的玩的啥鬼把戏,咋一步三变呀。
这他娘的,大夏季的,要在这空房里睡觉,没遮没盖的,还不得冻出病来?
本来是如许啊,我内心稍松了口气。
望着夏季余晖下萧瑟的田野和破败的村落,我内心一阵苦楚,不知荷花如何了,她丈夫宋郎中好了还是死了。
黑暗中,他吐了口唾沫,忿忿地骂道:“奶奶的,一脚踩了根糟木棍上,真他娘的......”
我娘,他这话固然说的对,可特么瘆人呀。
内心咕咚一下,忙转头闭上,展开双眼,吭哧道:“我感觉有点发热,能够要感冒了......”
啥,啥?他,莫非他要钻进棺材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