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马车中,当然另有韩、赵、魏三家,这才是晋国真正的力量。
皇钺翎又道:“韩虔、赵籍、魏斯之心,天下那个不知?”
项子牛也好、公孙会也罢,实在都姓陈,都算是田氏,现在乱成一团,自家争得头破血流。
正在心急的时候,内里传来一阵脚步声。
“三宗必喜,定与我亲。”
却不想,皇钺翎听完这事,竟然不顾礼节地在父亲面前鼓掌大笑,说道:“父亲,这恰是天命所赐啊!”
量周天子也不敢吭声,说不准还要因为多年没人朝觐而欢畅。
齐国的田常当年走的是家属流,靠姬妾和来宾生出了浩繁儿子,分封子孙掌控了齐国大部分的地盘,可也在三代以后留下了数不尽的祸害。
白日里,墨者倾巢而出,城中贵族纷繁刺探,都晓得产生了大事,皇钺翎自去探听。
但如果真的是晋烈侯的聘请,没人会听。
“何况三族共政理宋,君上以楚为援。现在叛楚而归晋,楚王必怨君上。届时必攻宋,韩赵魏三家既与我亲,非父亲出面三宗必不出兵,到时这救宋之功,岂不是归父亲统统?”
这一宗,乃是数百年前宋戴公的先人。宋戴私有个儿子叫子充石,字皇父。厥后蛮夷入侵,子充石与两个儿子一同死在抵当蛮夷的疆场上,子充石的孙子以此为傲,便以祖父的字皇父为氏。
此时髦未封侯,不管是对外还是祭奠的铭文,还是要写韩宗、魏宗、赵宗而不能称之为赵魏韩三侯。
“顺整天命,再封三侯,韩赵魏三宗岂不记父亲之情?”
现在宋国权势滔天的,恰是司城皇臧。
但当晋国的马车来到宋城后,大事也就成了会盟之事。
这灯具极其精美,一株枝条富强的大树,树上每根枝条都托着灯盏,灯盘正可插烛,树顶一游龙蜿蜒上攀,枝上鹊鸟争鸣,群猴戏耍,两个赤膊着短裙的人站在树下向枝间抛果,小猴单臂悬身讨食,彰显着此时中原的青铜冶炼技术。
这些事皇臧都清楚,以是此次会盟他很在乎,只不过国君却一定在乎,毕竟国君借楚之力来制约他们这些权臣。
后代人常说,晋亡于公室太弱、楚弱于公室太强。
“昔日唐叔虞桐叶封国,得享晋地。就国当年,晋水之旁有人得双穗之禾,是为吉祥。唐叔献之于天子,天子又命唐叔献与周公,周公大喜乃作《嘉禾》。”
现在韩赵魏三宗伐齐,请宋公会盟,这恰是皇臧所但愿的。
“君上亲楚以制我等,逼他叛楚,引楚攻宋,大事可成!”
持续六十七年的曲沃代翼事件,让晋国的公族死伤殆尽,外姓六卿掌权到现在韩赵魏三家权势已成。
公孙会在廪丘自主,求救于赵。但是现在三晋真正的强国事魏。
入门施礼后叫了声父亲,恰是皇钺翎。
半年多产生的事,酝酿到现在,韩赵魏三家都已经完成了军事动员,做好了干与齐海内哄的筹办。
司城是官职,皇是氏,但对外也可称为戴氏。
烛火荜拨,婢女屏声敛气,恐怕惹得仆人不快。
上有明君魏文侯,相有变法的李悝、西河有知兵第一人吴起、邺城有治河伯的西门豹、北有吃本身儿子肉以表虔诚的乐羊,更有二十岁便可独当一面的儿子魏击。
“昔年墨子止楚,宋人皆知其名,但其人只行义而不恋栈权势。若当年救宋的是父亲,此时又是甚么情势?”
皇钺翎见父亲已经明白过来,点头道:“父亲,韩赵魏三宗之心,大家皆知。晋国当年封国,便有嘉禾……现在晋政俱归此三家,将此三谷为礼,献诸天子……莫非这不恰是天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