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念挑眉，猎奇地问：“你是大夫？”
长念歪着脑袋戏谑：“那你现在说，我的话有几斤几两？”
热腾腾的粥又放了上来，长念松口气，想持续派，头却有点发晕。
长念点头：“朕不让你诊脉，是为你好。”
“国公好大的口气。”沐疏芳皱眉。
“还会有？”少年嗤笑打量她，“你算甚么？能摆布督察使么？说出来的话几斤几两重？如果前面没粮食了，把你剁了煮汤么？”
“没别的事，鄙人可就告别了。”叶将白挥袖，恹恹而走。风停云笑着跟沐疏芳施礼，然后大步追上他。
少年含混怒道：“你这小不点还没我高。”
“谁担忧她？”叶将白嘲笑，“她有个三长两短，这皇位必然换我来坐。”
风停云笑着上来打圆场：“国公担忧陛下，表情不佳，还请娘娘谅解。”
长念打量他一会儿，把本身和他一并拎去了衙门，请大夫给他上了点药。
沐疏芳一噎，气势小了下去，瞥他一眼，呐呐道：“陛下又不住在后宫，本宫不晓得也是道理当中，国公这么凶做甚么……”
少年不屑地呸了一口血：“我们不抢，这点粮食也救不活多少人！”
朝堂上的歌功颂德，官方临时还没有风声，长念与黄宁忠去派粥的第二日，粥棚就被砸了，传说里那群凶暴的灾黎来了，抢了粮食还想打人，被黄宁忠按在地上一顿暴揍，牙齿掉了几颗，漏着风谩骂：“鹰爪喽啰！”
长念惨白着脸笑：“如何？感觉我短长？”
少年：“……”
“没遇着禁止？”
心口一热，长念咧嘴笑了。
想起本身之前对陛下的怨怼，刘太医实在感觉无地自容，呯呯呯磕了三个响头，抬眼想再说，却发明陛下怠倦地睡了畴昔。
少年涨红了脸，别开眼道：“也算一言九鼎。”
“可我如何听林茂说，宫外侯着要去怀渠的马车啊？”
风停云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拱手：“服从。”
“喂，你发高热了。”柱子上鼻青脸肿的少年闷声道。
傍晚时分，粥发完了，可排着队的人还很多，少年正想笑她，却见远处又来了新的运粥车，车上的人跳下来对这小公子拱手：“陛下，米粮已经接上，刘太医开的方剂上的药材也都送来了。”
“这您但是冤枉人家。”风停云笑，“雁过拔毛，向来是您的风俗，下头的人不过有样学样。”
这一脸的思疑，活像是他用心把人扔进怀渠的普通。
上好的玉器，俄然就碎了一个，叶将白一怔，皱眉问叶良：“为甚么三日未曾闻声陛下动静了？”
叶将白眼神阴沉，皮笑肉不笑地逼近她半步：“娘娘乃中宫之主，连陛下甚么时候出宫的都不晓得，也有脸面来责问鄙人？”
长念沉默，拉开黄宁忠，低头看着这瘦骨嶙峋的少年，轻声道：“我来迟了，但来总比不来好，你们帮帮手，别抢东西，还能救更多的人。”
长念递给小牛两碗粥。
大周建朝至今，没有哪个天子像赵长念这么不要命，但她已经把命搁里头了，叶将白能做的，就是一边咬牙切齿，一边歌功颂德。
少年不屑地哼了一声：“我扁家世代为医，要这点病症都看不出来，招牌给你砸……”
“刘大人医术了得，是御病院的珍宝。”长念喃喃道。
怀渠开端渐渐好了起来，药材粮食充沛，来救人的大夫和太医也日渐增加，街上来往的人蒙着面巾，将死尸抬去焚毁，病重的人都去了医馆安设，短短几日，全部镇上焕然一新。
长念不解地问：“你们是在做打砸抢烧的好事，我们在做布施于人的功德，为何你们还如此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