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即要把成英打收回去。成英是常氏教出来,放到杜月薇身边做贴身丫环的,这么多年悉心教诲,好不轻易成了左膀右臂的存在,现在打收回去,岂不是多年心血付之一炬?但是老太君这股气实在来得蹊跷,莫非是有人公开告状?常氏只得拿温言软语劝着。

成英捂着脸不敢哭,只一味叩首告饶:“奴婢错了,求老太君饶过奴婢这一回,奴婢再也不敢了!”

这番话说出来,常氏没法装傻,冷冷看了一眼朱氏,又冲那些婆子道:“你们闻声二夫人的话了?还不照做?”

杜怀胤当晚就去见了老太君。

老太君直视:“派的谁?”

“谢老太君,我等着。”

朱氏忙也上前拍背,老太君回绝了常氏,却没回绝朱氏。常氏难堪地站在一旁,朱氏瞟了她一眼,帮老太君拍背平气,待老太君气消,又和和蔼气道:“屋子里跪了一地,女人们身子娇贵,于姨娘又是重身子,实在不便利,老太君不如叫她们都起来吧。”

成英看了杜月薇一眼,杜月薇对她摇了点头,成英便对着老太君连磕了几个头,哭得梨花带雨:“三女人如果看奴婢不扎眼,大可奉告薇女人,要打要罚,奴婢任凭措置。又何必闹到老太君面前,还让抱琴辟谣……”

且杜月芷生了病,他偶然理睬流言流言,每日只想帮mm养身材。但是他顾着上高低下的目光,不便去,便请了二mm杜月镜代他去。

只是老太君意已决,杜月薇帮成英说了几句话,反而遭到斥责。

于姨娘挺着大肚子,密切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又向朱氏投去感激的目光。

“一步错,步步错。”老太君握动手里的佛珠,光滑的一颗一颗转动,手上皱纹深深:“她永久不会谅解我了。”

“大夫人与胤少爷面和心反面,都是为了那件事。老太君,我们当初送走三女人,是不是送错了?我是亲眼看过女人刻苦的,她没有过过好日子,现在回了杜府,又被大夫人压抑,差点送了小命,早知如此,还不如当时很狠心,不让她返来……”

当初当初,若没有当初,也就没有现在的烦愁。老太君何尝不晓得一碗水端平才是正道,只是人都有私心,月薇是从小养在身边的,又有富甲一方的常家在背后做支撑,聪明嘴甜,小时还跟着她睡了好几年,夜晚常常被旧事折磨时,都是月薇在身边用小手擦去她的眼泪,娇娇软软,安抚哀心。

只是宠坏了她,更加尽情妄为了,性命岂能轻贱?

四位皇子拜访杜府的事很快就传遍了都城,杜怀胤尚无功名,已让多位皇子视为贤才,成为炙手可热的少年才俊。但是一样赏识杜怀胤的,亦有东宫的那位,不知这杜府嫡宗子该如何决定,很多人都在张望这场博弈。

不幸成英没来得及再跟主子说甚么,就被拖下去了,杜月薇气得神采都变了,站在那边很恨看着杜月芷:“杜月芷,你现在对劲了,逼着我的丫环去死,你妙手腕!”

沉香屑,檀木佛,内里月朗星稀,黑暗中传来虫鸣,悠悠入夜。

老太君生了气,又咳了起来,统统人都跪了下来,常氏心中迷惑,上前要帮老太君抚平气味,被她一把推开:“大夫人,你派的安妥人!就连九殿下也晓得我们有个病重的庶女请不到大夫,还特特问了我,叫我老脸往那边放!如许欺上瞒下,暗害主子性命的丫环,还留着干甚么?没得教坏了月薇!”

翌日天光大亮,世人存候,老太君当着世人的面斥责了常氏,常氏脸红,辩白道:“已经派人去看望过三女人,若说不睬不问,是绝对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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