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年间,礼部尚书沈德潜写了一首《咏黑牡丹》,礼部尚书是从一品大官,诗中有这么两句:“夺朱非正色,异种也称王。”这哥们儿也是死催,你说你甚么色的牡丹不好咏,非得去咏玄色的牡丹?朱就是红,普通的牡丹是红的,但黑牡丹是黑的,以是非正色,是异种称王。这让大清一看没法不起狐疑,搁咱谁看谁感觉不对。“夺朱非正色”?朱是朱元璋、朱明王朝;“异种也称王”?你说满洲人是异种,夺了朱明江山。沈德潜固然已死,但开棺戮尸。
祸从笔端出
以是《南山集》案发,戴名世开棺戮尸满门抄斩。清朝的法律是16岁便能够判极刑,比现在少两岁。他的小儿子只要15岁,监斩官就说,你不敷年龄,你归去吧!不杀你。他说父兄皆已殉难,不肯独活,你就给我写个16岁吧。监斩官大喊,奇男人,写上吧!16岁,杀!留着也是祸害。
笔墨狱这么一搞,不但是老百姓,朝臣也大家自危。乾隆爷安定新疆回部兵变,建功最大的是定边左副将军兆惠,这小我是满洲人。酒菜宴上,有汉族文臣拍兆惠马屁,举起酒杯来给他敬酒:“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话一说完,乾隆爷神采大变,啪!拍案而起。阿谁官员顿时把顶戴花翎一摘,跪地上叩首,臣罪该万死,磕得血流满面,乾隆爷才恨恨作罢。甚么叫“不教胡马度阴山”?我大清就是胡马度阴山,你这话甚么意义?幸亏这个诗不是你写的,是你援引的古诗。如果你本身写的,那你完了,变胡中藻第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