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手里的财产也能叫人偷偷典去抵债,钟景仁与钟氏手里的账,能够便要交一部分出来了。
阿妥无法地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哪。林家两位郎君眼红钟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得了这个机遇,可不是很多捞一点?传闻他们那晚不但盗了契书,还将钟郎主藏在书房的好些值钱东西都盗走了,金银珠宝也有很多,也不知是真是假。”
秦素敛眉听着她的话,长而稠密的睫羽悄悄颤抖着,掩去了她中的些许喜意。
现在却好,此事一出,林氏两个兄长之惫懒恶棍,想必亦会引得太夫人起火,林氏在秦家的日子必定不会好过,如果能就此将林氏手里的铺子收一收,再压一压她的气势,待异日秦素回府时,也能少受点冤枉气。
比起构陷秦家这类式微的士族,构陷本身的大皇兄,难道得利更大?
她委实有些得意。
壶关窑,今后便与秦家无涉了。
言至此处,阿妥的面上便暴露了一丝不觉得然的神情,点头道:“这林家的两位郎君也真是……”她说了一半便愣住了,到底林氏是她曾经的仆人,她这话并不好往下说。
毕竟,她只是破去了对方的布局,而对方接下来会如何走,她倒是没法预感的。
金银坊背后的主子――大皇子,那就是个隐形的富豪,秦家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有他在前头挡着,想来秦素也能过几天放心的日子了。
却不知“那小我”在听到这个动静时,会不会亦如钟景仁一样,气得吐血?
现在闹得再凶,也总比两年后断首要来得好,再者说,她也很乐意看林氏不利。
秦素弯眉听着,笑意隐然。
“甚好。”秦素非常没知己的笑着道,神情一派欣然。
“哦,另有此事?”秦素挑了挑眉。
她的这位嫡母,不管心机还是手腕都大有不敷,可常常对上她,秦素仍旧要时不时吃点亏。
将这些事情想明以后,秦素心中略安,沉吟半晌,便又抬高了声音问:“这一个月来,杜家那边,景象如何?”
沉吟了一会,秦素便转眸看向阿妥,道:“钟家与林家的景象,你叫傅叔盯紧些。”
停了一刻,她方又续道:“也不知金银坊的人施了甚么手腕,钟郎主留下来的几个管事竟是没一个敢去林家报信的,全都给他们遣走了,统统管事也皆换成了他们的人。前几日,钟郎主从青州返回上京,去壶关窑那边办事,这才晓得壶关窑已经不是秦家的了。钟郎主当即便几乎急晕了畴昔,待身子略好些后,他便托了好些人、使去很多金彻查此事,方才从金银坊的赌客那边,晓得了事情的大抵颠末。”
这件事,她几近算准了每一步,且每一步都未曾出错。从秦氏阖族回青州,到请陶老入族学,再到钟景仁回青州主持开族学事件,这是一条完整的线,也是放在明面儿上给人看的线。
总之,秦家这些钱还是要花在稳妥之处,悄没声地发财便好。
算算日子,杜光武应当已经晓得他的出身了,他接下来会如何做,秦素有些猎奇。
杜四郎的行动比她想得快了些,但也未出所料。
阿妥并不知秦素心中所想,仍旧缓声说道:“得知壶关窑竟是被林家两位郎君谋夺了去,钟郎主当即便气得吐了一口血,昏倒在地。所幸厥后请医来看时,医说只是急怒攻心,并无大碍。现在钟、林两家正闹个不休,林家高低咬死了不晓得这件事,林二郎更是不知跑去了那里,林大郎只说与此无关,闹得不成开交。”
她是算着日籽实施她的运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