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妪的身子震了震。
莫非说，何氏满门被屠，还是杜骁骑动的手？而她此前的猜想倒是错了不成？
不管这里头有没有银面女，这都是个好机遇，能够近间隔察看东萱阁的使女们。
周妪此时便道：“分开上京时，女郎特地叮嘱我照顾好阿栗，以是在回到青州以后，我便将她调来了德晖堂，女郎的那几箱衣物我也叫人一并搬来了德晖堂，便收在小库房里。前些时候听闻女郎要返来了，我便将阿栗调去了菀芳园。现在便要请女郎的示下，您是要留下阿栗，还是另作安排？”
“留下吧。”秦素笑道，眉眼间蕴了一丝暖和，“她很合我的意，又是从连云一起跟着我来青州的，我用着很顺手。”
穿过白石小径，再往左拐上几步路，便到了碧水阁。秦素与周妪一前一后踏上楼阁，却见阁中四窗大开，周遭风景一揽无遗，更兼中间水声潺潺，能很好地掩去说话声。
更首要的是，阿栗比阿葵更叫人放心。
目睹着一众主子的背影消逝在小径的尽处，秦素方向转向周妪，沉声道：“妪，可否借一步说话？”
她的神采非常凝重，眸光微冷，有若本色普通停在周妪的身上。
秦素望着面前的一溪碧水，喃喃隧道：“阿栗么……真是好久没闻声这个名字了。”
秦素感觉非常风趣，回顾看了周妪一眼，笑道：“妪声望素重，众甚畏妪也。”
在菀芳园的美景比对下，碧水阁的那一湾清流便显得寡淡了些，倒是个冷僻的处所。
“我要说的便是这些了。却不知女郎留我下来，有甚么事情需求交代？”周妪的语声响了起来，惊醒了仍在深思的秦素。
秦素沉吟了半晌，启唇悄悄隧道：“当年颍川大水以后的事，不知妪还能记很多少？”
周妪便将声音放轻了些，道：“另有何家的事，女郎想必也传闻了。”
那一刻，她的脑海中现出了一张浓眉大眼的圆脸，那双洁净的眼睛里，盛着满满的虔诚与美意。
秦素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淡笑道：“你们先去便是。”说着又向阿葵点了点头，表示她做得极好。
“女郎但请说来。”周妪回道，语声非常恭谨。
“是，女郎。”周妪躬了躬身：“阿栗确切诚恳无能，女郎留在身边也放心些。”
秦素并没有躲避她的视野，而是安然地回望于她，神情一派安静：“不瞒妪说，我对当年的事有很多疑问，而这只是我问你的启事之一，另一个启事便是，我偶尔当中发明，那些旧事的背后，很能够埋没着不为人知的事情，而秦家目前的景象，却又与这隐情有莫大的干系。”
周妪应了个是，又道：“另也有一件关于使女的事，便是阿栗的去留题目。”
杜骁骑与“那位皇子”，这么早便联起手来了么？
秦素心往下沉了沉。
到得此处，周妪便也没再与秦素多客气，抢先便轻声道：“女郎返来得恰好，我这里才接到东院报上来一件事，东萱阁里有几个使女染了时气风寒，吴老夫人怕这病势再往旁分散，才叫人送了便条过来，筹措着要把那几个抱病的都挪到内里去。”
欧阳嫣然本就是“那位皇子”的人，她既然已经在事件当中，那么杜骁骑就算与何家之死有些干系，必定也不是主使。杀掉何氏百口，其终究目标应当还是嫁祸栽赃，阻住桓家回京的脚步。
此时离着饭时另有一段时候，来往的仆人只要零散几个，见了周妪，这些人的反应如出一辄，那便是先恭恭敬敬地行个礼，然后快步跑开。
她自发得猜透了秦素的心机，便也不疑有他，上前躬身道：“女郎，我们的行李甚多，要不要我先带人畴昔清算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