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杜十七委实太会演戏，那一层薄红很快便又消逝了去。
杜十七微微一怔，不由问：“殿下不肯意管么？”
两小我皆是各怀鬼胎，面上却各自一派东风，将那无关痛痒的废话来回说了好几遍，杜十七便很知机地起家告别了。
“本来另有这番事理，倒是我冒昧了。”她垂了头细声说道，态度仍旧非常谦恭，“还要多谢殿下提点，不然妾就要闹笑话儿了。多谢殿下互助。”
秦素好整以暇地端着茶盏喝茶，一面赏识着她神采。
她这是来请愿了，顺带扯上中元帝这块皋比做大旗。
端五夜宴的动静，便快便在朝堂上传遍了，统统高官大族皆收到了石榴笺，而身为大陈冠族的桓氏，天然也不例外。
她清楚听那人说过，这个便宜公主底子不晓事，陋劣无知，很好对于。
“十三娘如何来了？”一见那少女，桓道非的面上便现出一个笑来，说话的声音非常慈和，“莫不是你四兄又忘了给你带糖人儿了？”
那女子生得一副精美的眉眼，俏生生地立在风里，仿佛御风而来的精灵，透着一股子秀致。
这话如何听都像在骂人。
杜十七白净的脸上，敏捷地染上了一层薄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杜十七悄眼打量着秦素，总感觉，面前这张美艳得过分的面庞儿，有点刺目。
杜十七闻言，益发笑得谦恭：“殿下乃是金玉之身，自当保重为上。”说着她便向秦素的衣袖一指，自嘲地笑道：“这类送请笺跑腿的活计，便由我们粗人来做便是。”
可现在看来却满不是那么回事儿。
散朝以后，他径直便回了府。
秦素客气地将她送到了宫门口，眼瞧着她往寿成殿的方向而去，心下不由哂然。
秦素“噗哧”一笑，道：“静夫人这话若传出去，别人可要骂本宫不自量力了，这岂是本宫情愿不肯意的事儿？既是宫宴，总有必然的规制，那里容得本宫置喙，这事情终究还是需得交由客曹部，由他们那边划下章程来，才是正理。”
这定然是去处中元帝告状了。
秦素轻柔一笑：“静夫人太客气了。想杜氏乃是冠族，静夫人出身王谢，教养严格、脾气贞静，行事自是稳妥得很，倒是我要向静夫人多学着些才是。”
桓十三娘闻言，立时便羞怯地低下了头，小声道：“父亲莫要讽刺人家，阿蓁就是想来瞧瞧父亲罢了。”
杜十七被她说得微窘，垂下了头，眸中缓慢地闪过了惊奇。
秦素漫不经心肠想着，也并没将此当回事。
谁不知她杜十七是庶女出身？
这话说得十三娘更加羞怯起来，详确的小脸儿低垂着，脸颊涨得红红地，好一会火线才小声道：“这回不会啦，阿蓁尝过了，莲子汤很甜的。”
秦素笑得一脸怡然，而杜十七则悄眼打量着秦素，眼底神情变幻莫测。
“自是好的。”桓道非温声说道，命人开了院门，又笑，“我儿亲手做的，为父定要好生尝尝。出去发言罢。”
听得此言，杜十七面上便暴露矜持的笑来，谦逊隧道：“这倒不是的。陛下说这夜游宴不算特别正式，遂临时指派了由妾与殿下共同主持。妾是甚么都不懂的，心下倒是慌得很，以是本日便不请自来了，一是送请笺，二来也是要与殿下筹议筹议，弄个章程出来。”
贵为公主，骄横在理那是普通的，传闻赵国的公主还常常当街拿鞭子抽人呢，她这个大陈的公主一向老诚恳实呆在深宫，的确循规蹈矩得都不像公主了。既然杜十七凑上来要衬她这个祸国殃民的公主，那就让她多在一旁衬着便是，秦素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