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他只能比别人流更多的汗,见更多血,才气弥补起点的不敷,才气赶上去。
但就是这个背影,不但一刀灭杀了点苍的三大长老,还斩断了点苍世代相传的掌门宝剑,更毁了他一只眼睛。
“可惜啊,你浪费了几近二十年的工夫光阴,芳华尽负,固然重现江湖,但时候太短了,想是还没来得及规复到鼎盛之时……你毕竟还是没能走出来,半百的年龄,可精气神却留在了当年,倒下吧。”
太快了。
他横身飞起,也不知是以人御剑,还是以剑御人,整小我都似是化作一口绝世无匹的神锋,直击那道背影。
这数百年前哄动天下风云的绝世武功,竟然重现江湖了。
倘若“神剑山庄”的庄主谢天孙在此,他只怕也会失轰动容,因为李暮蝉身上的剑伤毫不比谢龙腾尸身上的伤口来的得少,并且更多。
一个降落雄浑的嗓音随之响起:“不消了,先去中原逛逛!”
……
没错,败了。
这江湖上盛名已久的“七大剑派”之一,现在已沦为一片废墟,各处伏尸,满目消残。
到最后,李暮蝉干脆解开了谢龙腾的束缚,放言谁若活着出去,谁就是七龙首,就是大堂主。
而李暮蝉甚么也没有。
他回望了眼背身而立的吕凤先。
这几百年的基业,竟然被人付之一炬,他另有何颜面面对历代掌门,舍生忘死一击。
在那不为人知的三年,在那阴暗死寂、不见天日的暗室,李暮蝉早已与之厮杀了几十几百个日夜,光是折断的剑器都不下百柄,无人晓得他究竟流了多少血,淌了多少汗才走到这一步。
也在这一夜,大理点苍派,一场血腥残暴的厮杀堪堪闭幕。
说话的非是吕凤先。
“收尸了!”
李暮蝉笑道:“你已经败了啊。”
单单这份诡异绝俗的轻功,恐怕已能傲笑八方。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那些尚在震惊中的江湖人俱皆瞪大了双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个个或扑或掠,或跃或奔,簇拥堵上长街,伸手争抢着那些银票,争的头破血流。
俄然,李暮蝉的声音随风飘来,一起飘来的另有一张张银票,混下落叶,在空中翻卷而至。
“孽障,受死!”
一旁名为“合座春”的酒楼内,忽见个唇红齿白的姣美女人迈步走出,气态华贵,身边更有浩繁侍女相随,个个生的肤白貌美,姿色气质各有千秋,手中或是捧香,或是掌灯,或是抱剑,或是端酒,风头势头俱是无两。
此人竟然还能站的住。
龙玄眼中恨怒到极致的火焰俄然在这一刻燃烧,连同他的朝气也在这一刻暗淡。
……
多情环的持有者。
可吕凤先已来不及反应,也没了发声开口的机遇。
顷刻间,他手上的统统色采仿佛都在这一刻会聚在了三指之上,发作出一抹妖异的赭色,气血充盈,好像血染,像是蕴积了他统统的精气神,赌上了统统。
掌门龙玄道长手持断剑,披头披发,浑身血污的望着面前一干魔教教众,再看看一地的门徒弟子、长老同门,仅存的一颗独目既是堕泪又是流血,更加绽放出滔天寒芒,残剑亦有剑芒吞吐,直指群魔以后的一道身影。
李暮蝉周身阴风四溢,邪气冲天,单掌倒托吕凤先,一手擒扣那“多情环”的持有者,运掌一送,两道身影已翻了出去。
而本该要杀的人,正掐着老者的后颈,满目冰冷,另有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