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看出了李绩艰巨的挣扎，李素主动笑道：“母舅大人勿忧，小子觉得，此事母舅大人最好莫参与出去，您是武将，身份太敏感，若被陛下发觉，恐怕会给我们两家惹来杀身之祸，帮手晋王由我一人足矣，将来晋王若成事，外人眼里我们两家实在是一家，自可分沾雨露，若然事不成，则冤有头债有主，母舅大人在军中声望颇深，此事又没有直接参与，想必不管陛下或是将来的新君都不会难堪母舅，当时小子一家长幼便靠母舅大人顾问了，这是最稳妥的体例。”
李素笑道：“小子太懒，喜好躺在院子里瞎揣摩，这些设法都是没事躺在院子里猜的，至于对错，要看今后朝局窜改才知。”
“先恭喜夫君，一不谨慎又成了长安城的风云人物，功臣画像的事在长安城里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呢。”
牛进达神情凝重道：“子正果然肯定么？毕竟朝野表里皆云魏王是继大统的独一人选，就算冯渡被刺一案令魏王失了圣眷，大师也都只以为是临时，过段光阴待陛下消了气，圣眷仍会规复如初的，而你说的制衡……”
想通了这些事理，李素不由点头慨叹。
李世民是雄才伟略的英主，他的巨大之处不但仅在于对外交战的百战百胜，更首要的是他用帝王之术均衡了朝局，冲破了世家门阀统治处所的桎梏，将朝廷仁政推行到官方的同时，也加强了皇权的集合。
李素笑道：“再诚恳的人终归也有一两个仇敌的，我这平生若只是朋友遍天下，未免太无趣了，既然决定帮手晋王，纵是天下皆敌，我亦愿往矣。”
杏眼斜乜，眸光盈盈，成为女人后的东阳愈发显得娇媚美艳，更有女人味了。
转过身后，东配房传来一声轻笑，接着戛但是止。
“夫人赶你出门才晓得到我这里，当我这里是堆栈么？”
东阳皱了皱鼻子，道：“朝堂里的建国功臣多了，提及来皆是从龙之功，可如果真正论功绩的话，你这些年为大唐立下的功绩涓滴不逊建国立朝，造火器也好，血战西州也好，引进真腊稻种也好，哪一样比别人差了？为何父皇却跟我说，此次并未将你列入功臣画像中？”
牛进达固然脾气浑厚，却毕竟是朝堂沉浮多年的老将，有着灵敏的政治嗅觉，李素只稍稍提示了一下，牛进达便豁然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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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配房里早已熄了灯，李素装模作样在门口盘桓了一阵，最后一副不情不肯的模样仰天无法地叹了口气，这才慢吞吞地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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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既然李绩主动问了，李素天然便不再瞒下去，趁着争储的冲突尚未锋利，早点说出来也好教李绩早有筹办，进退安闲。
站在后院的拱门外，李素左思右想，终究决定……当个渣男。
…………
“你就吃准了我性子诚恳，就晓得欺负我，都多少日子没来过我这里了，我差人特地探听过，比来不见你有多忙，饭后消食走几步的工夫也不见你从我这里路过一下！”
李绩眉头蹙得紧紧的，李素的决定他并不附和，对他来讲，非论支撑哪个皇子，都犯了李世民的忌讳，李绩又是手握兵权的武将，在争储这类事上身份特别敏感，最好的体例便是袖手中立，不偏不倚。
或许，将来李世民去世后，李治作为太子即位能够会碰到一些报酬的变故，当时李绩这位手握兵权的武将的首要性便非常凸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