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赐田的事吴郎中也管?”李素猎奇地看着他。
这里是一片平原,泥土质地很不错,中间异化着几座不高不矮的丘陵山。地是荒地,山是荒山,山上稀稀少疏长着一片不成林的杂树,地里不时窜出几只肥胖的田鼠,山上也不时跑下来几只锦尾野鸡和狐狸,站在田野中间,着头炎炎的日头,却无端感到一股悲惨萧瑟的气味。
吴扶风汗都下来了,本日心再心,这位侯爷终究还是出了幺蛾子。
这就对了,大师相处其乐融融,你欢愉就是我欢愉,多调和的画面。
吴扶风看了一眼,神采顿时苦下来了。
吴郎中刚巧属于这类熟人。
“侯爷,那……是东阳公主殿下的封地啊,下官,下官天大的胆量也不敢啊……”
正着话,远处俄然走来俩人,一个穿戴玄色道袍,另一个也穿得很素净,走路姿势款款盈盈,如风摆杨柳。
“当年那破事,我早已忘了。本侯虽不如陛下如大海般的胸怀,起码也像一块水池,那里会记这么多年的仇,吴郎中太看我了。”
测量的事天然由上面的吏差役去做。吴扶风的心机一向放在李素身上,眼睛每隔一会儿便情不自禁瞟一下李素的神采。恐怕获咎这位喜怒无常的恶霸。
荣幸的是,李素很和蔼,笑容也很朴拙,从大要上看,仿佛真的不计算当年的恩仇了,——想想也是应当,当年他吴扶风才是受害者好不好?要计算也该是他计算才对,但是,本日现在面对笑如东风的李侯爷,心中这股子莫名其妙的惊惧怯懦是肿么回事?
吴郎中手搭凉棚当真了望半晌,道:“没量出实数,以下官看来,约莫五百来亩吧……”
嗯,熟人,不过和吴扶风这类性子的熟人不一样,这位但是真正的熟人。
曹操,曹操到,曹操的轻功江湖排名第一。
拍了拍他的肩,李素和颜悦色隧道:“是公主,不是公公,称呼不对可算是驾前失礼了啊,快给我多划两百亩地,当是堵我的嘴了。”(未完待续。)
东阳眼里也含着笑意,似久别相逢的恋人,美眸里柔情流转,像一团团理不清的线,缠缠绕绕住李素的心。
薛管家会心。上前蹲在地里,双手插入干枯的泥土中,挖起一大团干土,用手指掰碎了细心打量,然后凑到鼻子前闻了几下,李素看得眼角直抽抽,有需求搞得跟毒枭验货似的吗?瘆人。
是熟人,熟得不要不要的。
吴扶风毫不踌躇地头:“成,都划给侯爷了,山包包长在地里,要挪也挪不开,官上便不造册了,全由侯爷措置。”
东阳似有些羞怯,也有些无措,毕竟心上人儿端庄八百给她施礼的场面实在太不风俗了,严峻地昂首理了剃头鬓,东阳才端起架子,粉饰般扭过甚假装看风景,嘴里淡淡道:“贫道现在是化外之人,诸位不必多礼。”
李素指着广袤平原里十来座山包,道:“这些山也给我了,不过不能记在册里,你也晓得,山上不长粮食,只能种树,十几二十年的不见模样,给我我当然要了,但记在户册里我就亏大了,吴郎中你呢?”
先不东阳的身份,就是平常百姓家的地,人家上面已经种满了庄稼,眼看快秋收了,你大嘴一张就要划过来,没这么欺负人的。
当真起来,李素与这位吴郎中算是仇敌,仇敌相见,分外眼红。
李家本来有四百来亩地,名下的庄户也有近百人。当初买的都是肥饶的良田,位于村东头,刚好跟东阳的封地交界,吴郎中此番前来测量地盘,按李素的要求,也将朝廷赐下来的地盘重放在村庄东面,与本来的地盘交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