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没理她，固执地下了床，盘跚走到桌边，桌上笔墨犹在。
“程……大将军，天气仿佛不早了……”李素想撵人了。
程咬金也笑：“是个不错的娃子，若不是见你年纪太小，老夫倒恨不得亲身向陛下保举你到军伍里当个小将，小小年纪霸术出众，更可贵的是有股狠劲，行伍里打熬几年力量，又可为我大唐多添一员智勇双全的骁将，可惜了，才十多岁……”
脑筋缓慢运转，李素想着编个甚么样的瞎话乱来畴昔，谁知程咬金俄然道：“罢了，你也别瞎揣摩乱七八糟的借口，把老夫当傻子乱来可饶不了你，此事就照你所说的照实回禀陛下，老夫奉旨援救公主，你救了她，说来也是对老夫有恩，若公主有个三长两短，陛下的肝火可就冲老夫一人来了，此事未几说，算是两两相抵吧。”
程处默进屋后很欣喜：“没想到兄弟不但诗才不凡，也是条厮杀豪杰，你这兄弟俺认下了……”
提及丧失……银饼呢？
说着程处默很天然地抬起手，做出一个和程咬金昨日一样的行动，葵扇般的巨灵掌朝李素的肩膀拍去。
右臂艰巨地支撑起家子，李素尽力坐起家，偏腿下床，吓得绿柳仓猝扶着他：“公子要做甚？奴婢帮你做就是，孙老神仙说您要静养，不能乱动……”
李素眼皮不自发地跳了一下，脑筋里敏捷说话一番，考虑着道：“公主殿下喜静，常常单独一人在村庄的河滩边安步，而我也常常在那边闲坐发楞，厥后便熟谙了，那天结社率挟持公主殿下时刚好我也在，因而不幸和公主一同被绑了……”
桌上另有几首李素写的诗，很值钱的东西，幸亏程咬金对这东西比较鄙夷，看都不看便放了它们一马。
“东阳公主被结社率挟持，怎会将你也绑了？你当时和东阳公主在一起？”程咬金的语气很随便，仿佛闲谈普通。
李素心直抽抽，感喟道：“它……叫牙刷。”
“小混帐，你又想拍晕他吗？事情没说完，想害老子又等一天？”程咬金横眉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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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绿柳傻眼。
桌上放着一堆琐细物事，程咬金上前一把抓住一件东西，细心打量：“这……是个啥么？”
“你的体格确切不是练家子，力量和招数也浅显无奇，平凡人都能使得出，你能杀了那俩恶贼，全凭霸术和一股子狠劲，这两样我不如你，你比我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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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二人走后，李素才松了一口气，牙刷和抽水马桶秘方白白送人，丧失不小。
“兔崽子，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嗯，老夫真想抽死你……今后跟李家娃子多来往，好好沾沾人家的灵气！”
“拯救之恩不能说说就算了吧？得给钱，快，帮我磨墨，我写个清单，转头你送公主府上去……”
急得团团转时，消逝好久的绿柳俄然冒出来，奉告李素一个天大的利好动静，银饼被李道正收了。
说完了闲事，程咬金站起家，打量着屋里的安排，皱眉点头，明显感觉屋子很寒酸，屋里环顾一圈后，程咬金的目光俄然盯着独一一张破桌子不动。
巨掌式微到李素肩上，定睛一看，却被程咬金架臂挡住了。
李素长舒一口气，肉烂在锅里，挺好。
“送您了……”李素感喟，送得很利落，归正牙刷这类私家的东西，被别人用过一次他绝对不会再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