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叹道：“莫谢老夫，你若多造些如震天雷之类的新东西出来，让我大唐将士开疆辟土时少填点性命，少流点血，便算是积了大德了，该是老夫谢你才是。”
李素没法挣扎，只好驾轻就熟捂住脸。
程老匹夫很对劲，充满了万马军中活捉敌酋的快感，把李素拎到李世民面前后乃至意犹未尽地持续拎着他，当着君臣的面绕场一周，李世民长孙无忌李靖等人皆含笑点头，相互交头接耳，仿佛在对程老匹夫此次捕获的猎物评头论足……
话没说完便被程咬金很不客气地打断：“煎熬个屁！你这红光满面精力抖擞的模样，哪点有夜不能寐，知己受煎熬的模样？再胡咧咧我可真抽你了啊。”
功臣应当被世人高高捧上神台，接管万众的膜拜，……或接管带领发奖金。功臣应当被百姓们像优乐美一样捧在手内心，谨慎倍加庇护，并且不要乱插吸管……
走到李世民身前后，三将躬身为礼，满面尘灰略显怠倦的侯君集大声道：“臣等奉诏讨贼，幸不辱命，本日得胜还朝，请陛下检阅关中后辈雄浑之姿。”
歌舞毕，亲迎班师王师的典礼才算结束，李世民带领群臣往太极宫走去，李素本想持续跟那些六七品小官们窝在一起，却不料被程咬金紧紧拽住了衣袖，将他悄悄带到步队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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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完，却冷不防被程咬金踹了一脚：“没礼数的东西，称甚么下官？叫伯伯！老货虽与俺不是一个路数，却也为江山立过汗马功绩的，叫声伯伯亏了你么？”
中军停驻后，一队精骑打着“侯”“刘”“牛”三面帅旗，朝城门飞奔而来，帅旗前面，侯君集，刘兰和牛进达三人满面东风，志对劲满地策马而至，离李世民尚距一里之地，三位大总管同时翻身上马，步行而来。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军装更不著，本日告功成……”
中间的程咬金神采不善了，很明显，五步倒这个粗鄙的名字就是他这个杀才取的，重重一拍李素的肩，哼道：“还不与你长孙伯伯见礼，哼。名字再刺耳，也是程李两家的买卖了，既然是买卖，可没有白送人的事理。”
《秦王破阵乐》，贞观元年由李世民下诏，名臣魏徵奉旨撰词而成，贞观七年编成舞，今后正式成为大唐军歌，不管军民人等尽皆传唱。
昂首眼一扫，发明李世民和中间几位重臣笑吟吟地瞧着他。李素仓猝见礼：“小子……下官，……臣李素，拜见陛下，拜见各位大人，各位老帅……”
程咬金大笑：“不错，有血性！抽便抽了，还待如何？不过，凡事还是谨慎，长孙老匹夫惯使阴损路数，不大好防备，今后如有危急之时，我们这些疆场老将自会为你撑腰……”
身后的百姓们纷繁躬身，齐道“威武壮哉”。
“小娃子可真是不费心，传闻你把火器局里的一个监丞抽了一顿？”程咬金捋着乱七八糟的髯毛笑问道。
李素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光阴倒流归去，他必然躲进深山里，毫不给程咬金熟谙他的机遇。
李素恍然，脸现苦色。竟然是长孙无忌这家伙，这干系可有点道不清了，按说应当是仇敌，毕竟抽了长孙家的门下，可长孙无忌又对他那么客气，客气的启事或许跟李世民的态度有点干系，说善不善，说恶不恶，如相爱又相杀般纠结……
“是是是，小子拜见长孙伯伯……”李素从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