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泊车坪。
他垂下凤眸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心口上像被无数根银针精密的扎过,不但酸涩到麻痹,更是砭骨般的疼痛。
【时至本日,卡尔仍然感觉诧异,以他薄情寡义又清心寡欲的性子压根就不屑与女人同一个空间相处,何况还是跟女人同榻而眠呢。】
他仿佛看到了一座旧城,模糊约约头角峥嵘,在那座旧城里住着他的心上人,空旷寥寂的在等候他回城。
他是男人,高傲如六合神府最崇高的男人。
女人还在他的怀里,她缠绵的身子无认识的向他怀里拱了拱,小嘴砸吧着几声。
夏殇掀起洁净如水的星目,黑眸淡淡的凝睇苍穹的夜色。
但,也仅限于同榻而眠。
固然莫临风间隔季流年较远,但他还是判定出男人怀里抱着的较着是安七月。
嗯,脸上都挂了彩。
两年前,安七月昏倒的十多天里,最后的那两三天,卡尔的确寸步不离的床前服侍着。
PS:夏殇:一向活在江湖中,从本日起,打酱油的都靠边站,老子要筹办反击了~
季流年的车分开,莫临风跟夏殇这才驱着步子向泊车坪走去。
他唇角淡淡勾起一抹弧度,难怪他们聊的半道上,男人接了个电话扔下他们就走了。
…
不,没有如果!
卡尔眼睛一眯,瞳眸收紧,他盯着男人漂亮不凡的脸,妖邪清冷的笑了笑:“你既然喊我一声堂叔,先前说过的话我就权当没闻声。人你带走,但你打我的这笔账,我先记取了。”
…
豪情是为了他女人。
他收回恍忽般的错觉,视野落向那辆消逝在夜色中的布加迪,清冷如露般的道:“流年抱着的女孩,是谁?”
因为困乏的含混,也就没顾忌那么多礼数,倒是真的盖着被子同榻而眠过。
他的女人如果被别的男人介入,那他…
夜色阑珊,又是刚停了雨,全部宛城便覆盖在潮湿的氛围中。
季流年黑眸沉的深不见底,全程僵尸面瘫脸。
他道:“是谁的女人还不必然的吧。两年前,我搂着她睡觉的时候,你在那里?”
季流年抱着安七月正筹办上车时,莫临风跟夏殇前后从夜色的大门走出来。
季流年压住心头上的钝痛,待他重新掀起凤眸的时候,眼底是一片腐败水浅的神采,就连淡淡怒意的波澜也蓦地消逝不见。
莫临风沉眸看了眼季流年身侧两个助理。
他对上卡尔深蓝如海的黑眸,寡淡清冽的道:“堂叔,这是在海内,是我的地盘,你这么挑衅我?那我权当你是自寻死路了!”
等他抱着女人消逝在视野绝顶时,卡尔才懒懒邪邪的对身侧的保镳道:“我要阿谁女人和阿谁男人的统统质料,别的找人测评一下季氏个人的财产。”
卡尔说的含混不明,这话落在季流年的耳朵里,就像是将他裹在身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蓦地撕掉,然后被人戳着脊梁骨般的羞愤难当。
卡尔连安七月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碰过!
半暗不明的光晕里,卡尔白净如冷月般的脸淡淡的噙着一丝薄笑,他挥手表示那保镳下去,然后身子微微偏转了一个方向,看向长身玉立矗立如劲松般的男人。
他久久未曾说话,好似怀里抱着的女人是一个幻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