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赵旸摇点头，欲言又止道：“因为……据史载，称李玮不恤公主，衣服、饮食、药物以及求医，亦多作隔绝，公主衣衾乃至生虮虱。乃至，公主还因本身取碳生火，而烧伤了面……”
“嗯。”
赵祯对曹皇后有几分畏敬，暗骂苗氏多嘴之余，皱眉反问道：“皇后不附和？”
“不必说了，朕没有怪你。”赵祯点头道：“昔日朕感觉亏欠生母，爱屋及乌，但愿与娘舅一家亲上加亲，现在细想，怕是也有不当……就这么决定吧。”
“是。”苗淑仪不敢多问了。
他看得很清楚，本日中午当赵旸提及福康公主在史载中的各种率性刁蛮行动时，眼神尽是嫌弃。
想到这里，赵祯心中微微有些不安，摸索道：“赵旸，你莫非有甚么话对朕说，关于……福康？”
赵旸耸耸肩，持续道：“可惜李玮为人谨慎，未曾被抓到把柄，是以娘娘向官家恳请毒杀李玮，不过官家没有承诺……史载是没有说话，后因皇后等劝止，此事才作罢。……归正官家尚活着，公主与李家便都闹着要仳离，直至官家不在了，没人再替公主撑腰了，公主的日子也就愈发难过了……”
“我还不至于跟一个小孩子计算。”重新坐回石凳上的赵旸翻翻白眼，随即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福康公主哭着拜别的方向，心中踌躇该不该提一些事。
一番承诺承诺将女儿哄走，赵祯转头看向苗淑仪，挥挥手令旁人临时退下，随即对惴惴不安的苗淑仪道：“我……成心消弭福康与李家六郎的婚事，爱卿意下如何？”
赵祯亦轻笑一声，点点头道：“大有效处。”
“真的？”
“唔？”赵祯一愣，但随即便又苦笑点头：“恐怕那小子看不上……”
“才三十……”赵祯万分痛心，忍着哀思问道：“可知得了甚么病？”
王守规想了想道：“好似是叫仲针，赵仲针。”
“官家信赖我说的？”赵旸惊奇道。
赵祯听得面前一亮，但随即又有些踌躇：如此一来，那小子不是得背好人婚姻的罪名？
年仅十一岁的福康公主哪晓得本身将来的运气，眨眨敞亮的眼睛弱弱问道：“爹爹……不怪我了？”
赵祯抬手欲拦，但终是没能拦住，只能催促跟从公主而来的几名宫人们尽快追上去，免得产生甚么不测。
赵旸愣了愣，脑海中逐步闪现出张贵妃的面貌来，毕竟当日在矾楼时，李家六郎李玮就曾提过，张贵妃经常在官家面前说这位福康公主的好话，固然不知本相如何，不过赵旸感觉大抵率是真的——像是那位张娘娘会做的事。
见官家仿佛有些沉寂于哀痛当中，赵旸咳嗽一声提示道：“咳，官家，眼下公主还未出嫁。”
曹皇后神采古怪，点点头道：“臣妾之兄曾多次对臣妾提过此子，臣妾也感觉不像……只不过本日官家才见过那位小赵郎君，便窜改主张要消弭福康婚事，臣妾不免有些多想。……臣妾还觉得官家窜改主张，欲将福康嫁给那位小赵郎君呢。”
苗淑仪本觉得官家会指责她教女无方，听到这话不由一愣。
赵祯稍一考虑便猜到了几分，点头道：“让她们出去吧。”
“嘻。”福康公主露齿一笑，看似灵巧道：“儿知错啦……”
“本日中午，官家会晤那位小赵郎君时，福康对其非常无礼，不是么？”曹皇后摸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