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一向低头站在盛老太太身边,听了这句话,很谦善的回道:“这般大事,大伯和哥哥们做主便是,祖母伯父伯母在上,我一个小女子如何晓得。”
世人散去后,盛老太太抓着明兰到跟前,轻声道:“刚才你说的,都是你本身想出来的?”
“哪有?”明兰用力抬高嗓门,“前面一大半都是真的呀;就前面几句掺了水的;金陵到底是陪都,城池高厚,流民哪那么轻易出去呀。”
“再加上梧二哥哥刚才说的那些,足见那荆王也是缺点很多。”明兰弥补道,“且圣上对京畿武备清算的非常得力,都城又城墙高厚,一定能攻的下,只消迟延些光阴,四地的勤王军队赶来,那荆王就没甚么戏好唱了。”
天子对这个放肆的五哥早看不扎眼了,连着削了荆王好几项特权,不能开煤矿了,不能铸货币了,还要消减年俸,缩编府兵;荆王心存反意久已。
盛维暖和道:“侄女儿,你就说说吧;你们姐妹几个,小时候是与柏哥儿一道读书的,那庄先生的学问那般好,你也说说。”
长梧瞪着小堂妹,明兰很无辜的看归去——狗头智囊的确是个好职业,只卖力出主张,采不采取是别人的事,说好了功绩有一份,如果不好,那是老迈没判定力,干吗随便听信;智囊说甚么你听甚么,他让你跳楼你跳不?
盛维经商二十余年,于官商经济之道非常精通,宦海上的派系,世家之间的头绪,他也能说个一二来,可于这军国大事,他真是摸不着边了,刚才要不是明兰那连续串明白锋利的题目,他还一定能明白外头局势的短长。
长梧不解。
长梧喜上眉梢,更是焦急的大声道:“妹子说的对,以是我才要赶归去呀!”
明兰顿了一下,很美意的又补了半句:“这句话没掺水。”
品兰急道:“你到底甚么意义呀?反过来复畴昔的说废话!”
盛维忍不住瞄了明兰一眼,转头又瞧了瞧长梧,长梧晓得父亲的意义,父亲不便说的话天然儿子来讲,便道:“明mm,你觉着呢?”
明兰点头道:“这也有能够。”李氏神采骤变,长梧倒有几分欣喜,谁知明兰下一句就是:“可二哥哥如何晓得定能报效胜利呢?”
明兰趴在老太太肩头,附在耳边慢慢道:“实在我同意大伯母,性命比升官要紧,但梧二哥哥定是不肯罢休的,干脆给他找些事儿做。”
明兰想了想,正色道:“孙女方才想到一件事,实在现在叛军离我们比离父亲他们近,若荆王北上途中碰到停滞,散兵游勇便会直扑返来攻打稍弱些的金陵,或是劫夺一番弥补军饷,或是攻陷城池作为巢穴,以是现在……我们先担忧本身,等荆王打了几场败仗后,再来担忧父亲他们吧。”
长梧奇特道:“妹子弄错了吧,荆王的军队都北上了,南边没有战事呀。”
盛维也感觉可行,转头与长梧道:“金陵都尉府你识得很多人,你拿着中威卫的腰牌和文书去,为父给都批示司的刘经历写封信去。”有盛紘阿谁专职告状的御史叔父在,想必金陵都批示司也不至于贪了长梧的功绩。
明兰朝中间的黄铜大暖炉又走近几步,好让身子暖些,浅笑道:“前头北疆反叛,背面荆王就举了反旗,也不知是荆王乘机而动呢,还是随机应变的,不过现在反军一意北上,靠的就是‘快’字,只消皖,苏,豫,鲁和晋五地都无甚停滞,若能趁着京畿空虚,等一举拿下皇城,改天换日,这事儿便成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