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天子的人事安排很成心机。以甘老将军的资格,哪怕是英国公也得叫声老哥,沈顾段就更不必说了,只赶上薄老帅没辙,只能当帮手——套句李云龙同窗的话,‘老子当班长那会儿,你还扛着铁锅当厨子兵呢’!

明兰忙道:“姐姐,千万别这么说。”又恨恨道,“若非姐姐及时提示,还不知若眉那傻丫头要补到甚么时候呢?”

明兰内心打动,至心道:“石家大哥随军送粮去了,委曲姐姐这阵子住府里,如有不敷之处,姐姐千万别跟我客气。”

凤仙跪倒在地上,她晓得大凡罪臣之女,多没入教坊司受辱,运气好的,叫商户人家赎去做妾,运气不济,乃至有被卖入烟花地的。

明兰又想公孙大娘快些到京,从速把这烫手山芋交出去才好,到时候把这帮混蛋婆子的身契一齐送掉,如何调教整治,全由得公孙大娘!

明兰估计,呃,天子多数会人前很不高兴,然先人后很高兴。

看来这回薄老帅是下血本了,宁肯拼却半生威名,也要给子孙在天子跟前讨个好,短长,短长……不过,这类程度的战略,本身都瞧的出来,那甘家如何会瞧不出来呢。

车三娘早知后果结果,拍腿笑道:“这又何难。”

那丫环犹自哭叫:“……我们……我们是甘老将军送来的呀!”

明兰晃晃脑袋,不去想它。倒是顾廷烨这回蛮好,英国公夙来靠谱,是那种既慎重又不会束缚部下将领手脚的,好处是吃不了大亏,坏处是显不出大功。

她在外头理事惯了,非常利落凶暴,思忖半晌便道,“本来我当家的识得很多盐商,最好脱手,可这类买卖人,轻易和当官的打交道。为免将来又饶上侯府,干脆寻个安稳的土财主算了,沿内河往里头地界畴昔,山高路远的,耳根清净。”

“姐姐也瞧见了,她既不甘贫寒,又有些来源,留在自家我老是不放心。”明兰叹道,“可真要随便把人卖到哪处去,我又不落忍。唉,顺手的事,只是劳烦姐姐到处探听了。”

凤仙赶紧昂首,满心希冀的望着。

崔妈妈默,没把后半句话奉告明兰。

那丫环当即傻了眼,满面惶恐的连叫饶命,廖勇家的叫两个婆子上去一把拿住,冷声道:“别仗着几分小聪明,就到夫人跟前玩弄。府里的端方,那里是你说改就改的!”

下头婆子吓的不住叩首告饶,明兰烦恼,本身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这类事,若非怕惊了若眉,真想立即发落了这帮混蛋!不过若眉也是个胡涂的。

她不由泪如雨下,本身都二十余岁了,自父亲开罪,百口被抄,便如一蓬浮萍,无处落脚安身,“……夫人……莫非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么?”

两人谈笑了会儿,车三娘游移了下,终究道:“夫人,有件事我瞧在眼里,不知该不该跟你说。这……我也不好鉴定的……”

而后几日,明兰勒令若眉严格遵循太医的叮咛,调剂饮食,多走动,尽量铺高兴;崔妈妈却只担忧明兰身子,所幸太医再四包管——你家侯夫人真的很安康;何况偶尔发生机,叫骂一场,出些积郁的闷气,对妊妇也不是好事,总比堵着相思离愁好。

明兰只恨无缘目睹此当代盛况,加上身边少了他,内心空落落的难受,沉着面孔坐在炕上,把下头侍立的婆子丫环唬的半声不敢出。

“侯爷与我说过,当初甘老将军将你送来时,曾说‘此乃罪臣之女,另有几分色彩,脾气也算灵巧,可供都督洒扫消遣’。”明兰漫不经心的侧过身子,让小桃换边揉捏抽疼的小腿,“女人读过书,你说这‘洒扫消遣’,是个甚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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