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甚么?把如儿许配齐衡?郡主真这么说的?”盛紘呆了半响,才惊道,“那……你娘家怎办?如儿不是要与舅兄做亲的么?只差来下定了。”

盛紘虽心动梁家婚事,但想起要劝服盛老太太,不免感觉头痛,这些年来他几近事事顺着老太太,再无半点违背,这会儿又……他忍不住道:“我们到都城这么多日子了,就没人瞧上墨兰的?”

钱妈妈内心喜好,不如何果断道:“这如何好,又吃又拿的。”

可不知为何,痛快过后,内心却一片孤单。

“瞧你慌的,难不成我还会坑了明丫头?且听我说。”王氏用力把丈夫按了下去,脸上笑意充斥,道:“实哥儿做满月那日,在亲家府上宴饮,梁夫人一眼就相中了明兰,也不嫌明兰是庶出的,直说女孩儿丰度好。永昌侯梁家,那是甚么人家,那哥儿虽是老幺,却也是嫡子,现在正想着要补五成兵马司分副批示使的缺儿,便是补不上,也在禁卫军里有个七品营卫的差事在。如何样?这门婚事不委曲了明丫头吧,比贺家强多了!”

盛紘想了想,点点头。

说着嘟起嘴,一脸活力的不说话了,盛紘忙好言相劝,又搂着说了几句耳边话,直说的王氏又见了笑容。

王氏抬高声音,热切道:“我细心策画了,是门好亲。非论那爵位有没有衡哥儿的份儿,他这点儿年纪就有了功名,将来自有前程,又有公府靠着,旱涝保收!另有,襄阳侯无嗣,他那爵位是要给嗣子的,可除了祖产以外襄阳侯这几十年的财产有多厚呀,都已连续给了郡主了,哦,另有齐大人,盐政那差事有多肥,老爷比我更清楚罢,他当了多少年都检使,那银子还不堆成山了?将来这些,还不是都是衡哥儿的!那日子能差的了?”

明兰笑道:“钱妈妈太客气了。绿枝,还不看座上茶。”一斜脸,给丹橘打了眼色,丹橘明白,立即进了里屋去。

王氏把声音再抬高些,奥秘道:“郡主说,皇上的身子……就在这两月了,到时候我们这类人家都得守一年,过个一两年,谁还记得先帝时的污糟事呀!归正如兰另有一年才及笄,我们可渐渐瞧着呢。”

在梢间清算衣物的小桃闻声了,放动手中的活儿,出来抱怨道:“还不若捉几只活的来轻省呢,女人,转头您凡是把活儿做差些,也不会揽上这事儿了;怪道外头都说,人怕着名猪怕……”她惊觉道本身说错话,赶紧捂住嘴。

“恰是。”钱妈妈抚掌笑道:“我是跟着去的,亲眼瞧见的,那郡主娘娘待我们太太可亲热了,便如姊妹普通,还在里屋说了好一会子话。”

绿枝嘴巴最巧,赶紧轻摇着钱妈妈的胳膊,撒娇道:“妈妈,快别与我们女人客气了,若妈妈觉着不美意义呀,转头给我们姐妹偷着多做两身衣裳就是了。”

王氏踌躇了下,但想起嫂子看着如兰那副不对劲的神情,梗声道:“这不是还没下定么?就不兴我给闺女寻个更好的地儿呀。”

王氏晓得事已成了一半,便放缓了语气,故作委曲道:“瞧老爷说的,像是我要卖女求荣似的,明丫头这些年在我跟前也灵巧孝敬,兄没和睦,姑嫂敦睦,又疼全哥儿,我自是为了她着想的。那后生叫梁晗,品德如何老爷本身去探听吧,免得转头叫人说我的不是。”

当晚,盛紘在香姨娘处用了饭,因连日应酬多有疲累,本想歇下算了,谁知却被王氏硬叫了归去,到了正房,瞥见端方坐在炕沿上的嫡妻,徐娘半老,脸带红晕,眉梢另有几分忧色,盛紘决定和她谈一谈关于‘雨露和茶杯’的题目,不能每个早晨都和她睡呀,也得照顾下大众情感,谁知他还没开口,王氏就从速关上房门,噼里啪啦一顿陈述,顿时把他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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