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他真的对你好吗？”褚培源双眼里尽是愤激：“岑相将你许配他为妻，本意就是推你去死。慕凝，现在我们褚氏一族职位安定，一定不能帮着皇上对抗瑞明王，您要转头还来得及。”
三巡酒过，褚家父子略带微醺。
“天然。”庄凘宸握住了她的手，扶着她起来。“褚家若助本王大业，本王必将宠遇。”
“是么。”岑慕凝转过身，神采微微泛白。
“只要有我在，必然会护着你的。”褚培源冲她微微一笑，眼底是难以割舍的可惜。
“母舅想说甚么？”岑慕凝随他往一旁走去。
“是的。”岑慕凝不加粉饰的说：“对我来讲是夫君大过天，对你来讲是良禽择木而栖。我们自幼一起长大，表哥，我岂会害你。现在的天子昏聩无道，必死无疑。”
褚荣志没有多说甚么，低着头迈出了配房。
更何况，他很有能够是她的仇敌之子。
“慕凝，您真的决定要跟着瑞明王……谋逆？”褚培源担忧不已。“你要晓得，瑞明王的名声一贯不如何好。这个时候，若您还想回家，我必然求父亲和祖父设法救援。你本来就只是个平常的令媛，安生的过日子不好吗？为何要成为瑞明王谋朝篡位的一步棋子，成为他管束朝廷，勒迫褚家的那根纽带？”
“殿下，母舅，酒菜已经筹办安妥了。”岑慕凝笑吟吟的出去，悄悄施礼。“还请两位移驾偏厢，品酒畅谈。”
“你真的就这么爱他吗？”褚培源的眼眸里充满了迷惑。
“你们前脚进王府，后脚就有动静送进宫去。”岑慕凝不得不提示一句。“现在就算你要忏悔，也只怕来不及了。”
“王妃可要入宫送一送皇后吗？”青犁皱眉问。
“你别说了。”褚培源听着就感觉心惊胆颤的。“实在父亲早有此意，不然也不会这时候来拜见瑞明王。”
但终究，他还是忍了下来，与瑞明王扳谈过后，心口沉重的像压了一座山。褚家三代人，一心一意的想皇上尽忠，报效朝廷，可现在他是要见风转舵了吗？
“你真的要褚家陪着你向瑞明王尽忠？”褚荣志蹙眉问：“你外祖父大半生尽忠先帝，老了该纳福了，你却要他眼睁睁的看着你，拖着全部褚家去冒险吗？”
青犁快步出去，蹙眉道：“王妃，宫里出事了。皇后他杀得逞。”
褚荣志趁他分开，走到岑慕凝面前：“慕凝，借一步说话。”
岑慕凝冷静了很久，才缓缓的说：“她也是个不幸的人。若庄凘宙不是天子，也许他们的日子会更好。”
阁房，褚荣志的神采阴晴不定，好几次都不晓得当说甚么。
“姑父对你过分无情。”褚培源说完这句话，便转过脸去。不想让她瞥见几近忍不住的泪。
“是啊。”岑慕凝当然明白庄凘宸的手腕，即便是遵循她的设法，庄凘宙也不成能活着。
褚荣志进了瑞明王府，便进了书房与瑞明王扳谈。
“实在我没表哥想的那么被动，也必定不能过畴前的日子。”岑慕凝微微一笑，明眸转冷：“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对错，该做的，极力去做便是。我自从嫁进瑞明王府，就必定了要和瑞明王殿下荣辱与共。要我退出，不成能。”
“好。”庄凘宸看出他的心机，便先行一步。
岑慕凝看着他冰冷的脸颊，只感觉他是不会了解这些的。
这么好的女孩，如何会成了瑞明王的王妃，又如何会过上刀尖舔血的日子？他分开的这两年，本来是想建功立业，再来找她的。可惜了……
她毕竟还是太仁慈了。不需求的仁慈，只能是别人伤害她的手腕。庄凘宸看着岑慕凝有些倦怠的双眼，心又沉了一些。她的用心，到底是源自于复仇，还是源自于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