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尔等都需珍惜现下北路的好日子,奋力为张副帅忠心奋战,尽力杀贼,千万不成懒惰。”
“本来是张游击,敢问将军,这粮是如何筹法?”李广琪虽是说得客气,但语气中却很有些不觉得然。
李广琪不觉得然,道:“张副总兵好大的口气,这是要逼我等良民士子去死嚒?我要上书朝廷,直言实报。”
李广琪闻言一愣,脸上闪现出一丝邪笑,但他也知张广达所言非虚,却不敢有所行动,只见他起家在厅内踱步到窗前,才停下来立足深思。
“杀!杀!杀!”
张诚在武安县各处村寨总计购得粮谷九千余石,加上他此前在城中存下的三千余石,共有一万两千余石粮谷,充足武安百姓度过这个夏季。
李广琪的眼睛死盯着他,阴恻恻说道:“张游击只三人而,就不怕我寨中丁壮,将你三人留在此地嚒?”
“你速去备好五百石粮谷,明日起早装车,我亲身送到县上。”
武安县西十余里外的李家寨内,张广达大笑着道:“本将张广达,只是我家大帅帐下小卒,跟随日久,稍建微功罢了,今为我家大帅统领骑营,受命来李家寨中筹粮。”
…………
“哼!”
李广琪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很久,才开口道:“张副总兵领军入我中州助剿贼寇,我怎可坐视,自当略尽微薄之力,只是武安比年大旱,河湖干枯,又逢蝗灾残虐,种下粮谷也大多是颗粒无收。
李家寨的李广琪亲身押送粮车,他宣称捐出粮谷七百石以助军剿贼,张诚在县署中会晤了李广琪,对他大为嘉许,更是热忱聘请他前去宣府安居,乃至可觉得其供应路途上的保护。
十一月十五日,魏知策车营的两部辎车再次满载两千四百石粮谷,缓缓离了武安县。
“今逃亡满道,龇骼盈野。阴风惨鬼麟之青,啸聚伏林莽之绿。胁臂小骨,狼籍于道,每郊行,足履于上,滑猾有声,如在麻秸上.…..”
“奉我家大帅军令,自不会白要尔等的粮谷,今以银两千两,购尔寨中存粮五百石。”张广达说得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余地。
李广琪轻骂了一声,又接着道:“前时不知是那里的官军,现在既已确认是宣府张诚的兵马,又怎敢硬抗。”
他最后一口气连喊出杀个“杀”字,诸将诸军兵们也是齐声大喝,声震彼苍。
张诚以指弹剑,剑作龙吟,他大声呼道:“我张诚本日于此指天发誓,定会让天下重归承平,让这中国之地成为桃源乐土,非论谁挡我的脚步,我都会将他撤除。”
“……杀……杀……杀……”
张广达闻言一阵开朗的大小,他豪气干云的说道:“当年巨鹿之时,数万鞑子虏骑都未能留住本将,你这戋戋寨中丁壮,无异于‘插标卖首’的土鸡瓦狗罢了!”
李广琪正踱步走回,闻言竟是楞在当处,他双眼隐现着寒光,死死盯着张广达,半晌后,才道:“张游击本日且请回武安向张副总兵复命,我明日定当亲往武安,向张副总兵请罪,同时押运粮谷进城。”
这时,却听张广达又说道:“我家大帅已分拨诸军,前去武安周边一十七处大堡筹粮,恰是看重李举人,才特命本将领军亲来,若李举人不识得我家大帅的美意,本将也只得白手归去复命。”
…………
“哈哈哈……”
张诚策于战顿时,也是普通沉默,他望着面前的淇水,非常宽广,虽经大旱,所余之水却还是很多,夏季的北风吹得他火红的披风大氅高高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