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马科的一颗心就如同掉到了冰窖里,后脊背一股股寒意腾腾冒起。
恰是总监军张若麒蓦地拔尖了嗓子,阴恻恻的说着话,他在话里话外竟绕上了蓟辽总督洪承畴。
是以,要在塔山再调派一员大将好生保护,以防虏骑趁虚偷我粮道,毕竟笔架山囤粮,乃是我王师雄师命脉。”
张总兵宅心仁厚,宽弘大量,料来定必不会见怪于你。”
只是派谁去守御塔山堡粮道,保护笔架山囤粮重地,一时还没法定夺!
赶巧本日张诚提出的观点,暗合他意,正在心中欢乐之际,却被马科突如其来的讽刺给打乱了节拍,怎叫他不恼。
洪承畴如有所思,半晌后,才沉吟道:“如此,忠忱将军所言,确是慧眼独具,足见老成谋国之。监军觉得如何?”
“哨探所得,虏贼于锦西女儿河边屯有一军,兵力大抵在三万高低,而女儿河至杏山方向又是一马平地之地,奴之铁骑,多是一人双配。
马科闻言仿佛心有不甘,他将目光又看向坐在上首位的蓟辽总督洪承畴,却见洪承畴神情非常不悦,沉声道:“马总兵,还不向张总兵告罪,在那边作何踌躇?”
张总兵一片拳拳报国之心,竟被如此胡搅蛮缠,思疑别有用心,真是叫民气寒啊!”
张若麒见马科已是服软,而洪承畴确切慎重,本身两番绕他都未与计算,便也不再穷究此事,以免闹大了引发诸将对峙,反而对辽东战事不好。
兵备道张斗、按察副使姚恭、通判袁国栋等人,则有些惊奇地看着张诚,时至本日,他们才晓得张诚的脾气竟可怖如此。
更何况,他想要在军事上堂堂正正的与张诚比拼一番,而不是像马科这般逞口舌之利。
张若麒仿佛并不想就此放过马科,只见他端坐上首侧位,双目炯炯的转过甚来,语气冰冷阴沉的持续说道:“马总兵如果腹有良策,欲为洪督臣献计,大可在此说出,大师也好共同运营。
殿内大家见他们如此也都松了口气,事情总算是畴昔了,刚才张诚肝火发作时,世人皆有胆战心惊之感,的确太可骇了!
他又道:“而我师粮道又分陆海两途,海路一途,相对安然,只是小凌河口囤粮转运之地,恐虏骑越河偷袭,仍要加强兵力防护。
直到此时,殿内世人才幡然觉悟过来,现在的张诚但是手握援辽第一强军,曾箭射多尔衮,阵斩玛瞻、岳托的凶恶人物,就在前不久,其麾下还阵斩了虏贼“巴图鲁”懦夫,虏贼正白旗固山额真准塔。
倘若无有军略建议,又岂可妄图口舌之利,而如此妄下雌黄,道出这等令同僚心寒之言,难道罪恶嚒?”
这里是总督行辕,商讨军机之地点,不是北里酒舍,可任凭尔等吃酒买醉混闹之地!”
最后,马科只好将乞助的目光往身侧的吴三桂、唐通等人那边望去。
这里正在酝酿着一场大决斗,一场足矣窜改汗青的国运之战!
常日里张诚老是待人一团和蔼,不免给人一种错觉,常常令人忽视了他的另一面。
这时,上首一个声音悠悠传来:“的确混闹。诸位对战事有何军略假想,皆可在此明言直讲,战情瞬息万变,尔等怎有闲工夫在此胡扯闲闹。
如此人物,又岂是可轻捻虎须之人!
马科此时已变得非常灵巧,他的头点得如同小鸡啄米普通,道:“是…是,洪督与张总监教诲,末将必然服膺于心,永久不忘。”
二人相互抱拳施礼,谈笑晏晏,仿佛刚才的事件,仿佛压根就没产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