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我心无愧,不负皇上圣恩足矣。”
不然以饥疲之士,当虎狼之敌,不免淹没,于国何益啊?”
卢象升的内心尽是悲忿之情,丝丝暗淡的情感郁结于胸间,他极力节制住本身,不让泪水从眼角滚落。
杨廷麟对卢象升此番言语,非常震惊,也非常担忧。
我不信……我不信……”
“这还不明白嚒?”
“事已万分火急,自是愈早解缆愈好,你也是连日辛苦,彻夜,且先安息一宿,待明日五更再解缆,如何?”卢象升的话语间,很有些催促的意味。
倘此时我移师广、顺,则朝廷必然加以临敌胆怯之罪,不出旬日,缇骑就要前来,与其死于西市,何若死于疆场?”
此议,于畿南三府士民而言,既是救国,亦是保家,必能闻风呼应,执兵戈,觉得公之前驱。”
“既为上策,何故不消?”杨廷麟闻言,极其不解的问道。
杨廷麟望着他,有些孔殷的接着说道:“畿南三府之地,虽也有些匪、旱之灾害,然并未非常残破,民气仍未尽失。
杨廷麟很痛快的承诺下来,但他对此行确未抱有任何的但愿。
“当然乐于效命。不过,你这是要我去处绵竹作秦庭之哭么?在我看来,此举却一定有效啊!”
他不是替本身担忧,而是担忧杨廷麟过于激愤,会再说出一些不满朝廷的话,如果将来传播出去,再被故意之人添枝加叶,报入朝中。
无法南宋朝廷却立意主和,使岳少保北伐之谋成空,太行山与冀南父老,无不痛哭绝望,诚为千古之恨事,常常言之,切齿痛心。
如此下去,我怕有些人会铤而走险,但叫一队人马鼓噪而去,全军不崩溃,也差未几了。
将士们都明白的很,这就是在等死,不是死于奴贼的锋刃,便是死于饥疲。
卢象升点首说道:“兄快去吧,不必以弟为念,大丈夫既以身许国,七尺微躯怎敢私有,成仁取义,我辈所愿,以一死上报君恩,在弟犹嫌其少耳。”
“何时解缆?”杨廷麟问道。
只见他背对着烛光,以免杨廷麟见到他眼中含泪的模样,又来回踱起步来。
杨廷麟也是心中沉闷,他猛地一拳捶在小桌上,大声说道:“莫非我大明二百年基业,要亡在这班人手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