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一石激起千层浪,统统人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望向凤举。

一个是闺中之秀,一个是女中之士,虽同为秀出者,但终归不是一个层级!

不通文墨的凤氏阿举,在书法上击败了凌波才女凤清婉!

究竟是何人说凤氏阿举不通文墨的?那人是眼盲了,还是心盲了?

乔公游移着,仿佛不知该如何描述。

何谓女中之士?

“凤清婉,败了?”

又一人赞叹道:“未曾想一介女郎,字中竟模糊有散朗疏阔之风,真是可贵啊!真不愧为书圣玉宰之女,这一手字,假以光阴,恐怕……”

不但仅是击败,而是让凤清婉惨败!败得颜面扫地,狼狈不堪!

人群中,有人收回一声赞叹。

这字……但是有甚么题目吗?

莫非她写的行书就糟糕到连看都看不出来吗?

如何了?

一向为避嫌而沉默的衡澜之轻声说道:“诸位老友可觉这字像凤凰鸟?”

“如此看来,已是高低立判了?”衡澜之笑问。

女中之士!

卢茂弘盯着字,咂嘴道:“啧啧啧,阿举,你这手行书看似清丽流利,却埋没棱锋啊!我还从未见过哪个女郎字中带着这等风骨气势!”

乔公遗憾地看了眼凤清婉,与其他朋友对视以后,点头说道:“凌波才女乃闺中之秀,字如其人,但阿举之字更有林下风骨,此等气度,堪当‘女中之士’!”

卢茂弘与乔公同时沉吟,不约而同拊掌叫道:“不错!恰是凤凰鸟!”

一人说道:“茂弘所言不假,但又不满是如此,阿举这手行体,只能说,是风骨与秀雅兼而有之!”

“凤凰鸟?”

何谓“算是行书”?

卢茂弘问道:“阿举,这……你这应也算是行书吧?”

这些人怎的都是这般反应?

这些贵门后代,虽大多能写一手好字,但真正敢称在书法上有成就者并无几人,在他们看来,只是感觉凤举这一手字也非常标致,但与凤清婉比拟究竟孰高孰低,这字中又究竟有何乾坤能令名流们如此骇怪,他们一定能看出。

凤氏阿举……

凤举小小年纪便能有如此成就,虽眼下尚不成熟,但假以光阴再加精修,纵是与其父的行云体并驾齐驱也不无能够!

那便是女子当中的名流!换言之便是说凤举虽为女子,却有驰名流才有的气质风采。

乔公抬手摸了摸一处墨色浓厚处,俄然转到了字幅背后,如有所思道:“有些笔划力透纸背,颇具气势,但有些又清流超脱,甚为华丽,这……”

乔公说道:“气势凌厉时,仿佛凤翼排云千里,华丽超脱时,好似凤尾顶风摆舞,恰是如此!恰是如此啊!”

一个女郎被评为驰名流之风,这是多么盛誉?

有些话,不便过早妄言,但几近在场每一名名流心中都有一个设法――

凤举蹙了蹙眉尖,眯眼瞪着卢茂弘。

“这就是行书!”凤举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

他们的非常反应让在场围观之人都有些惑然,一双双眼睛更加当真地盯着凤举那幅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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