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单膝跪地,掌心贴胸。

就在慕容灼忍着哀思警省,想要去夺下玉牌时,一道黑影俄然不知从那边闪掠而出,一把扣住慕容灼的手腕。

固然宫中早已设下重重防卫,但慕容灼的轻功本就不弱,黑衣人却比他更胜一筹,两人很快便消逝在了暗夜里。

“是!”燕云目光安静,看着慕容灼,弥补了一句:“王,请以大燕社稷为重!”

独孤浑是个文臣,底子闪避不及,脚下一绊,长戟便深深刺进了他肩头。

“你既是大燕帝王暗卫,即便是……即便是皇祖父驾崩,只要新帝未建立,便不该随便认主。”

“大燕帝王暗卫,夜狼卫首级燕云,拜见新王!从本日起,八百夜狼卫誓死保护吾王!”

出了皇宫,慕容灼凝眉看着面前之人。

燕云仿佛早知凤举之事,说道:“王,您不能去!独孤浑既然叛变王,必会在府上设下重重埋伏,王若去了便是自投坎阱。那凤举既是南晋贵族,便是王的仇敌,王无需为她涉险。何况,让她落在慕容烈手中,慕容烈为人高傲,如果此女出事,南晋必不会善罢甘休,届时,慕容烈与南晋两虎相争,便是王的机遇。”

看到玉牌的顷刻,慕容烈双目一亮,再也顾不得慕容灼。

慕容灼正要踏出殿门,听到这个声音,眼神一凛,将手中长戟投向独孤浑。

慕容灼悄悄忖着,难怪当时慕容烈为了玉牌甚么都顾不上了。

独孤浑只好喊道:“不成让他们逃了!”

慕容灼垂眸盯着他,终究想起在本身幼时,一次在皇祖父寝宫内不慎睡着,迷含混糊中见皇祖父与一人说话,阿谁背影,恰是此人!

慕容烈将玉牌抓到手中,看着玉牌上刻着的“狼王”二字,正满面狂喜。

黑衣人却悄声道:“不消管了,快走!”

黑衣人解上面巾,暴露一张很浅显的脸,眼睛却深不见底。

“王不必担忧,那是先王一早设下的战略。京兆王只知历代燕帝传承狼骑都会有一件信物,却不知信物究竟为何物,更不知有夜狼卫的存在。那枚玉牌毫无用处,不过是先王的缓兵之计。”

“那皇祖父最后抛出的玉牌……”

他说道:“这张脸,请殿下服膺!”

“依你之意,是叫本王弃了她,或者说,是以她为饵?”慕容灼如有所思地看着他,声音轻缓。

随后,回身背对慕容灼,再回过身时,面上已多了一个狼头青铜面具。

“走!”

燕云看向了慕容灼手上的狼王戒,说道:“王有所不知,先王传给您狼王戒不但是将七万狼骑交到您手中,同时也是命夜狼卫奉您为王,唯有夜狼卫承认之人,才是真正的大燕帝位担当者。”

“你是何人?”

“王,此地不宜久留,需尽快离京调集狼骑,重整王军。”

“不可,本王必须回独孤府,将阿举带出来。”

他转头看向御榻上早已弃世的燕帝,又看向玉牌。

黑衣人蒙着面,看不清长相,慕容灼模糊感觉此人给他的感受似曾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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