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后娘娘赐的琉璃香还真是清润苦涩!晓得琉璃香是甚么吗?琉璃,琉璃,胎流子离,你真当太后赐香是对你的恩宠吗?”

“阿举也真是的,把皇上的龙袍都弄脏了,这的确就是在轻贱天威!”

“凤氏阿举,你有甚么呀?软弱,笨拙,病怏怏,你甚么都比不上我,可你有身份!你生来就有一个崇高的身份!以是你能压在我头上,你能做皇后,我呢?就得对你昂首帖耳,毕恭毕敬,吃你吃剩的,用你不要的!”

“啊……啊……”

她凄厉绝望地喊着,可不管她如何喊,那人毕竟是再也没有转头看上她一眼。

原觉得本身是世上最幸运的女人,到头来竟然全都是本身笨拙至极的一厢甘心!

“凤清婉,你不得好死……”

谁都晓得晋帝文武双全,这一脚又毫不包涵,凤举被踹得像纸片一样飞出数步,一口血猛地喷了出来。

凤清婉见状,嘴角闪过一丝阴冷痛快的笑,对中间的宫人喊道:“你们还愣着干甚么?皇后疯了!还不快把她制住!”

“是!臣妾服从!”凤清婉福身下拜,复兴身望向凤举时,眼中锋利的光芒,嘴角暴虐的笑意,在金步摇的光芒闪动中直比毒蝎的鳌针更毒。

“轻贱天威”四个字实实在在刺中了晋帝的把柄。

“啧啧啧,吃光啦?看来这碗香肉羹真是很鲜美啊!只可惜……哎!”

凤清婉用心挥了挥丝帕,嗅着殿中残存的香气,悠然踱到了凤举跟前。

痛极的尖叫声和刻薄扭曲的笑声,在夜色中交叉出诡异的曲调,让人不寒而栗,就连中间的宫人都听得头皮发麻。

他将染血的龙袍前摆狠狠一甩,眼尾瞥见凤举那丧家之犬的姿势和形同罗刹鬼怪的嘴脸,再没有一丝沉沦。

凤清婉就像是听到了最好听的笑话,边用丝帕擦动手上的血,边起家走到中间,踢了踢地上的碎瓷片。

“哈哈哈哈……”

她怨毒地瞪着脚下的脸,随即,拿起生果刀,俯身猖獗地划,刺,削。

“你晓得这些年我是如何过来的吗?每回看着你高高在上的模样,我还得对你假装靠近,强颜欢笑,我就恨不得踩碎你这张脸,让你像狗一样爬到我脚下!”

她一边说,一边狠狠踩着凤举朝上的脸。

凤举想挣扎,与生俱来的崇高和高傲让她对主子们的不敬讨厌至极,可她实在是没有力量了,只能像条落魄的野狗一样被人摁在地上,一边脸紧紧贴在地上,奄奄一息。

“你这个疯子!”晋帝又是狠狠一脚,正中凤举的胸口。

骗子!

全都是骗子!

那已经不能算是脸了!

沙哑的声音艰巨吐出,却让凤清婉的笑声更加清脆欢畅。

“阿举,我真替你感到哀思,身边的统统都是假的。别看了,皇上已经走了,不会再返来了!这么些年,如若不是因为你的身份,你觉得就凭你,凭甚么让他多看你一眼?”

“我不得好死?”

“朕不想再瞥见她!”

回身,再不转头。

“叮”的一声,刀被扔到了一旁,宫人们再看凤举那张脸,个个神采惨白,汗毛倒竖,有的乃至直接当场呕吐起来。

“檀郎!你骗我!你骗得阿举好惨!你骗得阿举好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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