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举看她神采不对。
从慕容灼重返北燕的那一日起，慕容烈也好，拓跋昇、贺楼倏也罢，都不该轻视他！
“多谢！本日多亏你聪明，帮平城免除了一场血灾！”
凤举迷惑，只是在他眼睛里看到了某种意味不明的笑意。
荒山小径，清楚无声，可衡澜之侧耳聆听，俄然淡淡一笑。
他公然还是走了。
“出了何事？”
不是已经有了万两黄金吗？
……
“去一个无人之处，然后你便回家吧！”
凤举没有说甚么，只是沉默着到了衡澜之住的房间。
……
“哎……人间一场，吾当归去矣！”
“卿卿，就此别过。”
尚未上了竹桥，常欢已经仓促忙忙迎了上来。
房间里很整齐，甚么都没有变，只是少了一小我，多了一封手札。
但是那些贺楼倏的亲信，立斩不赦。
慕容灼俄然将她揽入怀中。
常欢游移了一瞬，谨慎看了眼凤举，说道：“衡郎走了。”
“我毕竟……小觑了你。”
“啊？小人如何能把郎君一小我留下？”
袅袅琴音从竹林深处传向了远方。
澜之，一起保重。
一尾琴，七弦丝，一曲送别，送君远行。
凤举从台阶高低来，笑着打趣：“恭喜殿下本身取了贺楼倏的人头，省下了万两黄金。”
底下人清算残局，慕容灼在城楼劣等待着凤举。
……
“郎君，我们去哪儿？”
兵戈停歇的动静已经在城中传开，百姓们在街头巷尾额手相庆。
常欢发明凤举听闻这个动静，仿佛并没有非常的不测。
一阵咳嗽声后，车中人将丝帕拿开，乌黑的丝帕上染红了一片。
灼郎向她伸谢，实在完整不必。
“无妨，自会有人来寻我。”
“奴婢正要去找您呢，方才奴婢去衡郎房间清算，但是发明……”
“柳衿先送大蜜斯回府，城中混乱，难保不会故意胸不轨之人混在此中。”
“既是本王取了他的人头，万两黄金自是本王的，也就是本王王妃的。阿举……”
马车碾着积雪，沿着山下巷子渐行渐远。
看着这些弥漫着高兴的笑容，凤举也受了传染。
“卿卿，良厚交心，无需赘言。此一别山高水阔，后会有期。花着花落，风雨为信。”
花着花落，风雨为信。
“女郎，您返来了！”
城外长亭山上，湖蓝色的身影了望着平城内某个方向，衣发飞扬，满怀眷恋尽附长风。
“走吧！”
逆鳞稳稳刺入胸膛，鲜血飞溅。
“虽说你我之间无需言谢，但灼郎既然已经开口，那凤举便安然受之了。”
慕容灼看着她，半晌以后说道：“阿举，你又立了大功，本王会重重赏你。”
贺楼倏身形僵住，低头看看，不甘心肠苦笑。
“好吧！”
事情告终，凤举与柳衿先行回府。
“柳衿，你去一趟灼郎的别苑，命人将那些将军们的家眷都放了吧！”
回到云栖竹园，柳衿亲眼看着凤举出来，又稍稍等了半晌才转成分开。
阵前投诚的几个将军，慕容灼遵循承诺不动他们分毫，官职也保持稳定。
下了山，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