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歌手上一顿，凤昭仪看出她又在自责，忙转移了话题，“四嫂，比来宫里太无聊了，甚么时候你陪我去四王府玩玩吧，我四哥那边有好多宝贝呢。”
西陵鸿沟处，淅河镇。
隔着狼籍的纸屑，“凤千辰，你竟然拿一副仿品来哄我！”
秦梓钰伸手接住，谨慎翼翼地翻开――
宁昭然看着沐歌躬身施礼，嘴角微微地勾起。
篝火熊熊燃烧，燃得哔啵作响，照着巡查的将士。飘零的迎着“凤”字的旗号，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凤昭仪瘪嘴，“我和谁生去啊？如果碰到喜好的人，我巴不得给他生十个八个孩子。”
那幅画与原作一模一样，乃至连纸张都有做旧的陈迹，泛了黄，边角磨损，只是画上唯独少了秦暮歌印下的红色指模。
跟在秦梓钰身后的两个暗卫，握紧了剑柄。凤千辰轻飘飘地看了一眼，涓滴不为所惧，反倒是扬眉笑道：“南岳王，你说的这些都是我皇兄所做，与本王无关。”
兵士领命出去，一触即发的混乱，偃旗息鼓。
男人不承情，冷哼道：“四王爷，何必做戏，你们东越欺人太过，现在在我西陵地盘，你还敢耍花腔，不怕本王让你有去无回吗？”
“南岳王，好久不见。”凤千辰站起家，冲着男人微微一笑。
画上穿戴新绿色襦裙的秦沐歌，站在一片灼灼的桃花影前笑得灿然。
凤千辰没有辩驳，拿起桌上放着的银著挑了挑昏昏欲灭的烛火芯，等火光燃得更烈了一些，才回身看着秦梓钰，眼睛底沉湎着乌黑的火焰，似仇恨，又似愁苦。
秦梓钰想起进入帐篷前，看到那汉白玉打造的石棺椁，被摆放在荒漠里毫无遮避，蒙了尘落了灰，肝火便更加高涨。
如果不是他记得这幅画的每一处细节，怕是要被凤千辰这只狐狸骗我。
秦梓钰嘲笑，像是早想到了这一幕，正欲说话，只听凤千辰冷道：“本王让你们出去了吗？”
饶是秦梓钰历颠末大风大浪，心有城府之人，也被凤千辰身上猛地迸收回的强大气势所震惊。不过夙来听闻，这个东越国四王爷，舌灿莲花巧舌如簧，说不定这一番话，只是想降落他的防备，又在蓄意诡计。
越看秦梓钰的脸就越沉，最后一挥手将画撕了个粉碎，抛在了空中。
沐歌嘴唇嗫嚅着，宁昭然纤纤玉指，竖在沐歌唇前，禁止她再说下去，“云歌，你必然会劝说白修翊帮本宫吧。”
帐篷外一向听着声响的兵士，猛地冲了出去，将秦梓钰几人团团围住。
“四嫂，我有些无聊，以是来看看你做甚么？”凤昭仪像软了骨头似的倒在床上，还用脸蹭了蹭柔嫩的锦被，喟叹道：“真舒畅啊，四嫂你对大皇子都这么上心，今后你和四哥有了孩子必然是个好母亲。”
帐篷内，一盏桐油灯映着灯下看舆图的男人的脸。
沐歌没想到宁昭然竟然将白修翊也牵涉了出去。
她想劝说，但看到宁昭然美眸半眯，眼底燃着不普通的光，低头道：“云歌……天然会帮娘娘的。”
黑黝黝的连缀群山下，驻扎着一队军队，和帐篷。
“四嫂。”凤昭仪狠拍了沐歌的肩，沐歌被吓了一跳，手中的被褥落到了床上。
“南岳王，人都是会变的，六年前，本王是追跟着皇兄，助他登上皇位，彼时我无怨无悔。现在――”他顿了顿，一瞬，眸光凛冽似刀戟，“我悔了。”
“这个要求，恕我不能承诺。”凤千辰毫不踌躇地回绝了，秦梓钰身后的暗卫又将剑从剑鞘里拔出一寸，寒光凌冽，凤千辰不为所动，反倒是笑了笑，“南岳王，何必固执于一副画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