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刑部？”沈妍清坐直了身子，沉着脸看着墨冥辰。
越老夫人固然在敬武帝驾崩后便移出宫，住进了永安王府，可她喜好这个皇孙，打现在的小天子出世后，便常常进宫来。
姜琳受不住打击，失了神态，这些年一向疯疯颠癫，被移到了慕家京郊的宅子去，她也有二十多年没见过姜琳了。
当年威远候府的夫人柳絮衣和妾室姜琳同时怀了身孕，两人与她都交好。
沈妍清现在也不过二十五岁，恰是容色最盛的年纪，一身素白的宫装和清简的发饰也掩不住她的风华。
别的不说，她是真恋慕沈妍清和墨冥轩他们，膝下有后代，瞧她家这个，都二十三了，府里连个侍妾都充公，也不晓得她能不能活着见到她的孙子孙女们。
柳絮衣也是争气，第一胎是个儿子，现在慕绍衍在西境军功赫赫，非常威风。
第193章 慈母多败儿
墨冥辰放了茶盏，看向沈妍清：“本王昨日巡查邺水城，发明了一桩废弛皇家名誉之事，此事累及太后，本王擅作主张，先行措置了。”
听得宫人通报说摄政王来了，两人止了话头。
墨冥辰俯身作了礼，在离她们几步远的桌边坐下。
前朝没人敢提，那些命妇夫人们就都找到了后宫来，这威远侯府的侯夫人来得最勤，每次都在这寿康宫长叹短叹的。
“那人叫赵金虎，他说他是太后表亲，这些年借着太后的名头在邺水城建立帮派，开设赌场，横行作歹。进了刑部大牢还敢妄议太后，本王已着人将他毒哑了。只是此事触及太后，本王便来问问太后的意义，要如何措置？”
“还是王爷思虑全面。”沈妍盘点了点头，勉强扯了一抹笑，“哀家也该去督着璟儿进学了，既然王爷入宫了，便接了越娘娘回府吧。”
墨冥辰把册子放到了桌上：“母妃诚恳礼佛，最喜平静，府里人多了，我怕吵着她。”
“你……”越老夫人气得咬牙，提及这旧事，却也不免伤感。
姜琳的产期比柳絮衣晚了一个月，诞下的是一个天赋不敷的女儿，刚抱出产房便断气了，威远候极其肉痛，特许了将孩子葬入园陵。
小天子也自小就喜好越老夫人，叫祖母叫得欢畅，跟他那正牌的皇祖母倒是冷淡很多，这事儿畴前那位太后可一向呕着口气。
“也不是甚么大事，本王巡查时见东市有人私开赌坊，这本就是明令制止的事情，本王让人查封，可那开赌坊的人说他背后仰仗的是太后娘娘，这等玷辱皇家名誉之事，本王断不能容，现在已经拆了赌坊，还将诬告太后的人带回了刑部受审。”
“哀家早跟你说过了，这事儿你跟他说不通的。”越老夫人叹了口气，看着喝茶的墨冥辰，“说说吧，明天你进宫来，除了想气死你娘以外，另有甚么事？”
沈妍清站了起来，笑看着大步出去的墨冥辰：“哀家正和越娘娘提及你呢，你就过来了。”
她见两人这般，便将这婚事许了，说两人如果都生了儿子天然是好，如果有谁诞下女儿，那便是将来的王妃。
越老夫人这会儿正在和现在的太后沈妍清提及安设怡康宫太妃们的事情。
沈妍清拿糕点的手顿了一下，秀眉轻蹙：“何事还与哀家牵涉上了？”
沈妍清神采更加丢脸了：“哀家何时有如许的表亲了？此人诬告皇家，罪无可赦，既然王爷已将人抓了，便措置了吧。”
先帝即位不到十年就病逝，阖宫里的莺莺燕燕一下子升了个辈分，全成了太妃，搬去怡康宫跟畴前的太妃，现在的太太妃们挤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