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流苏愣怔地应了一声，仓促下楼后，秦月瑶才缓慢地进屋去，猛地关紧了房门，看着屋里堆放的东西，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捡就捡了，废纸一张！”拓跋弘站到窗边，看着砚台将信捡返来，脸上的神采还是阴沉。
因着有流苏和李三全先返来给世人讲了宁州产生的事情，酒楼里的人对于姜长离和荀大夫都没有过分陌生和拘束的感受。
王庭来的，说不定是大汗王加急写来的，他们大汗王贤明神武，在疆场上百战不败，可这学问上终是差了一头，那些简朴的私语，连他这个当小厮的多瞧瞧都能揣摩透，万一这信被内里那些大齐的人捡去了，发明了题目，他们主子的小命岂不是岌岌可危了？
刚好秦掌柜又曾是他们主子的拯救仇人，以是四下刺探的同时，他们倒也没有带甚么敌意，更多的是生了一种体味和庇护的心机。
要说他在夜北时也是八面小巧，交友了很多酒肉朋友的，可贵那些人竟然还能想起他，拓跋弘越想越感觉打动。
一走月余，再返来，王全和刘子期另有酒楼里的每一个活计见着他们，都是分外冲动。
“如何就……”砚台见他俄然活力，展开了手里被揉皱的纸，愣了一下，“这是世子殿下写的？”
不过那信上有私语，须得他自行摆列翻译，然后再按照耶律寒邪的发问胡乱编些答案，又写成私语给寄归去。
这世子从小恶劣，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了。
他本是拓跋弘麾下保护，自从他们主子到鸿胪寺仕进，还一向不肯买宅子，死赖在驿馆不想搬走后，他们这些太挑眼的保护就转成了暗卫，每天躲在墙角树梢，而他这个大齐话说得略微利索点的，也摇身一变，成了拓跋弘身边的小厮。
“拓跋大人，有您夜北来的信！”小厮朝着正坐在窗边的拓跋弘扬了扬手里的信。
砚台看了一遍，大抵瞧出来了世子殿下写信来感激拓跋弘代替他留在大齐为质，还说为了酬谢他这份恩典，世子殿下会尽力学习和练习，争夺早日为耶律家争光，像拓跋弘一样，为他家父汗排忧解难。
张德明天就特地从庄子上返来了，还叫了张嫂和两个孩子过来，一起给姜长离见了礼，邀了姜长离和荀大夫先去他们家里安设，等得过几日选好了宅子再搬也不迟。
“天然是秦记酒楼的秦掌柜了，她先前不是去宁州比赛了吗，此次还得了个第一返来呢！”砚台笑着说，这些都是他早就从奇秀坊探听到了的。
砚台将手里的信收了起来，以防他家主子晚点还想再看。
明天不是收信的日子，这个时候俄然有夜北的函件来，莫非是他在夜北的亲朋旧友给他写信了？
青褐短衫的小厮仓促跑过驿馆地长廊，一转头扎进了荷塘边的院子里。
拓跋弘一听是秦月瑶返来了，眼睛一亮，刚想翻窗拜别，顿了一顿，抓了还装着藤镯的信封，唤了砚台一起，仓促往奇秀坊去了。
“王庭？”拓跋弘神采一愣，他在王庭可没甚么朋友。
信上的笔迹歪倾斜斜，有些字句还毫无章法，读都读不通。
砚台说完，抿唇揣摩本身这一脉相承用得对不对？
自从他留在大齐仕进后，耶律寒邪每月都会与他有一封手札来往，写得都是些体贴和扣问的客气话，隽誉其曰是慰劳远行在外的臣下。
拓跋弘这么一想，倒是感觉这事有几分好笑了。
“传闻是从王庭来的。”砚台见他眉眼带笑的模样，撇了撇嘴答道。
拓跋弘前两日还提起过他的这位拯救仇人，当初费钱买的神药已经没有了，有了那几坛子无色有趣的药水，这几个月他的病都是刚一发作便停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