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绍衍眸子一沉,撩袍径直朝姜琳跪了下去:“长辈知我娘当年所为罪无可恕,可她毕竟是生养长辈的人,长辈不敢求姜教主高抬贵手饶过她,却想请姜教主应允长辈代母受过,如果姜教主肯放过我娘,长辈愿任凭姜教主措置。”

刚她还感觉这慕绍衍必定是跟慕绥普通冷血无情,这会儿瞧着,对他的印象倒是有了几分窜改。

固然柳絮衣说会任凭她措置,可也保不齐此人一出门就寻秘密跑。

秦月瑶听着身后那模糊的群情声,问身边的姜琳:“娘,接下来我们要做甚么?”

亏他畴前还感觉本身好学苦练,浴血拼杀,拿命挣来一身权势,是用来保护家人,换他们和本身一世繁华的。

如果事不在星罗宗和柳家,大抵就是跟西境和朝堂上的事情有关了。

慕家已经弃了柳絮衣,瞧慕绥方才所为,若不是慕绍衍护着,他只怕已对柳絮衣动了杀心。

秦月瑶愣了一下,摸了摸头:“柳絮衣方才说甚么来着?”

母亲落得本日的了局,他实在也与慕家一起做了推手。

慕绍衍带了柳絮衣出来,也没急着分开芦台山。

“你们母子可叙完话了?”姜琳也将那几个侍卫打量了一遍,徐行进了凉亭。

虽说有慕绍衍护着,可这位侯府嫡宗子对今次之事的态度一向都很奇特,他若一心包庇柳絮衣,那里会比及最后才又站出来?

姜琳和秦月瑶一起追出祠堂外的园子,待得看到在山脚下亭子里说话的两人,才都松了口气。

在贰内心,崩塌的不止是父亲的形象,另有他这些年死守的信心。

先前君修远他们还说,墨冥辰在夜北那几年,朝堂上替墨冥辰说话最多的就是威远候,在慕雪歌被指和亲之前,威远候不是与墨冥辰他们是一派的吗?

别的非论,这孩子倒也还是有点孝心的嘛。

只是,这事跟威远候佳耦有干系?

这会儿母子两在亭子里说话,外头还守着几个慕家的侍卫。

秦月瑶跟着姜琳从祠堂出来,两人顺着石铺的小道往外去。

他想讨情,却知无情可求。

“雍华三年?”秦月瑶神采一沉,“阿辰就是雍华三年玄月被困夜北的,当年夜北大肆进犯大齐北境,先帝自各州调兵声援,阿辰领命去晋北挂帅,与耶律寒邪在息墨谷地那一战,十万雄师全军淹没,他败北被擒去了夜北。”

可现在看来,这些年苦心运营追求来的,向来都只是慕家这些人想要的东西,而他不过是他们手里的利刃,一个东西罢了。

“我总感觉柳絮衣最后那没说的话才是最要紧的,我们先去找她问问清楚。”姜琳四下环顾,没在祠堂前的小园里看到那母子二人的身影,不由得加快了法度。

他娘当年所为,不止是杀了那刚出世的孩子,给姜琳下蛊伤了她的神态,将她囚在安荷院二十余年,还害了她们母女相隔,让秦月瑶流落官方。

“姜教主,我娘当年的确有错,可……”慕绍衍抱拳朝姜琳作了个礼,这话到一半,却不知要如何说了。

慕绍衍势在西境,想从慕家眼皮子底下救柳絮衣,大抵也只能往西域去。

本日在这祠堂里所见所闻,与他过往二十多年里所听所看到的统统都相悖。

那孩子是在慕绥身边长大的,还是西境的守将,碰到大事,内心头怕还是会向着慕绥。

清闲王被抓后,已在刑部招认了当年墨冥辰兵败之事是他暗通夜北所为。

她疯了二十多年,刚复苏的时候连今夕何夕都不晓得,这阵子在烨火教恶补了一下过往那些年烨火教和江湖上产生的大事,细心想想,这雍华三年星罗宗仿佛也没甚么大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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