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走。”
“此番，我们预感错了。本觉得汗位之争不死不休，推算忽必烈撤除李璮以后该尽快出兵到阿里不哥的兀……兀……”
“是！末将送郡王。”
枯瘦的手在空中虚按了一下，他表示李瑕先听他说。
“若倚秦岭之险、蜀道之难，汉中或可守，而关陇，则不易守……你做这决定，干系很大，真的很大。”
“兀鲁思。”
既然忽必烈出兵了，就是认定了李瑕的威胁比阿里不哥更大，还以为先打川陕再征阿里不哥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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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是李曾伯想全面部会西域动静，干脆把耶律希亮提来与他细心说。
“像徽宗天子弃汴梁而逃？”李瑕问道。
机遇、时候，这些都是一去就不复返的东西。
……
一低头间，他已粉饰了脸上的神情。
“我是以为忽必烈抗不过我们，故而敢跟他打这一仗。”
李曾伯神采丢脸了些，但还是道：“弃庙社而幸远地，都城民气崩溃，势不成逆矣。”
李曾伯没听懂这句话，想了想，还是感觉这景象很奥妙。
李瑕则是把获得的动静详细说了，包含合必赤、史天泽所领的东路十万兵力。
李瑕要做的就是果断地打，只要打得蒙军头破血流了，他们才会放弃那种“宋人很弱，我们能够在北征之前抽暇灭掉宋人”的设法。
此次带来的兵马他没有带走太多，而是留着守河西。
李瑕谍探出身，谍报方面还是让人信得过的。
接下来，李曾伯筹算把西域的动静漫衍出去，借助关于阿里不哥与阿鲁忽的这份谍报来逼蒙古退兵、或引蒙军不安。
李曾伯道：“我只怕你太年青，硬抗着。”
便是平常开口就谈闲事的人，也忍不住先抱怨几句。
千头万绪，李瑕也不知从那里开端说，走到箭垛处望着城外，烦恼地皱了皱眉。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从这一点看，阿里不哥与赵宋皇氏一样的脆弱。
借着蒙哥之死，我们光复汉中、关陇，这是第一个机遇。李璮兵变，这是第二个机遇，我们并未掌控得很好，没能拿下河南，但光复了河西走廊。
“郡王方才在屋中竟不支火盆？”
李瑕从箭楼下来，迎了李曾伯往里走，进了堂便拿出一件大氅给他披上。
李曾伯还是没有问李瑕的动静渠道，先是提示道：“不成将希冀依托在旁人身上，阿里不哥一定靠得住。”
一队马队涌向城门，李曾伯翻身上马，北风一吹，身子一颤很快便感到生硬。
“西域这动静郡王是那边得来的？如果我们将动静放出去，或许蒙军便可退……”
出了箭楼，在北风中翻身上马，李瑕又看了眼留守凉州的宋禾、萧全。
面前的黑布才被解下，他已笑道：“李兄还不信我的身份吗？哪怕这凉州城有奥妙军情，我毫不会奉告叛军。”
马蹄踏雪而去。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虽远隔万里，但只看这几个谍报。阿里不哥本得众望，但是弃哈拉和林而逃。”李曾伯道：“便像是……”
一叶落知天下秋，李瑕能从这一桩谍报里就窥见天下之势，这份洞察力倒是可贵的。
适应不了这凉州气候。
当李瑕细心说完了天山以西的情势，李曾伯这才有些明白过来。
“我明白，但我的意义是，眼下会是今后几年中忽必烈最弱的时候，来岁，他的气力会更强。”
“我们能够先撤回，若来岁忽必烈与阿里不哥大战，我们再反攻……”
打个比方，就像在夏季的凌晨，再困再倦也得从暖和的被窝里爬出来，走进冰冷的氛围，把好梦和困意惊醒，才气在繁忙的一天完成统统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