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鄙人已是这副模样,还如何诊脉?”邱郎中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神采涨红,唇上的两撇胡子一抖一抖的。

“当真没事吗?还是请郎中再瞧瞧稳妥些。”林嬷嬷还是颇不放心,先前已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架式,哪能够连药都不消吃,说好就好了呢?转头祈求地望向邱郎中,但愿他能不计前嫌,再给叶婉细心诊诊脉。心下也是悄悄抱怨叶婉,常日里说话都是慢声细语的,一套叶家剑法学了三年多,硬是舞不全,如何这还病着,反倒技艺利落了。要命的是,这回可把这邱郎中获咎狠了。

叶婉头痛只是稍有减缓,这一番折腾过后更觉不适,只得叫林嬷嬷扶着她,躺回炕上去。

邱郎中被拉得趔趄,有些微不悦,手臂略一用力摆脱开来,道:“莫要这般拉扯,你总得容我把气喘匀了,才好评脉。”

叶婉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白净秀美的模样非常灵巧敬爱。哪另有半分方才的疾言厉色。一双大眼睛掩在长长的睫毛下,闪着灵动的光。柔若无骨的小手,行动倒是老辣熟稔,她拖过邱郎中脱臼的手,一拉一推,“咔”的一声,已是将手腕接了归去。悄悄一笑:“好啦!真是抱愧呢!”

“嬷嬷,我饿了。给我找点吃的。”叶婉环顾四周,小小的屋子陈旧得很,泥糊的墙上露解缆黑的稻草;屋里的安排极其粗陋,只要一张桌子和两条长凳,也是几经修补,不堪重负的模样。其他家具竟是一概皆无。好吃好喝她也不敢希冀了,能有碗粥已是谢天谢地了。

邱郎中行医多年,从没受过如此对待,一时之间吃惊不小,再加上疼痛,惊叫一声后竟楞在了本地。

看着林嬷嬷有些微勾的背影,叶婉俄然感觉心头一暖,被关爱的那种感受真的很奥妙。

公然,未几时,林嬷嬷只端了一碗粟米粥,喂叶婉喝了。勉强算是填饱了肚子。

还好,她还活着。

“鄙人看这女人已无大碍,这便告别了!”邱郎中沉着脸,诊费也不筹算要了,背起药箱便走。

邱郎中轻叹一口气,他也知这家人日子艰巨,不忍多加非难,摆摆手,没有接水,独自到炕边坐了。执起炕上躺着的女人的手腕,细细诊脉。

“邱郎中你快来给我家蜜斯瞧瞧!”中年妇人把叶婉搂在怀里,又是拍背又是摸头,不知如何是好,祈求地看向邱郎中。

晃神间,刚要放开评脉的手,变故突生,邱郎中的手被阿谁在贰内心已判了极刑的小女人一把扣住,用力一掰,只听“咔嚓”一声纤细的轻响,旋即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疼。还不待他反应,接着又被人今后一贯,踉跄一步没站稳,几乎蹾坐到地上去。

炕上的小女人在同一时候已坐起家子,手向后腰摸去,没有摸到常用的军刺,只得眸光锋利地盯着邱郎中。

中年妇人满心焦心,恨不能这郎中立时就把自家蜜斯医好。又怕催得急了获咎他,讪讪放开手,长满老茧的双手局促地在衣上摩挲了几下,像是俄然想起甚么,快步到桌前倒了杯水,捧给郎中,道:“邱郎中,你看,家里连茶也没有,就这白水,您拼集喝口,润润喉。”

她身着一套粗布衣裳,虽有几处打着补丁,倒也洁净。头上仅插了支竹筷牢固住发髻。想是跑得急了,几缕汗津津的发丝垂在额前,枯黄中夹有几根白发,更显几分落魄。

中年妇人哽咽着叫了声“蜜斯”,便扑上来上高低下细心打量那小女人:“蜜斯啊!你如何样?那里不舒畅?你别怕,跟嬷嬷说。”一时哪顾得上手腕脱臼的邱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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