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素跪在地上又一拜：“是淮素不是，急着出门，当时没见着如月，便急仓促地赶去万祈寺。”
“既不敢，为何还跪着？”蓝氏不解，同时也不悦，眼锋看向女人，冷锐如刀。
“对了，玧成明日回京，统统事情都办理安妥了吧。”
既看不出端倪，世人逐步放下戒心，蓝氏这才摆摆手，“难为素儿了，起来发言吧。”
也罢，打也打了，跪也跪了，礼都收人的，再纠着不放反而好事，因而挥了挥手，同意了。
赵玉凝刹时捕获到，笑里藏刀：“嫂嫂，你嘴角如何了？”
坐在上首的妇人，身穿茶青绣菊纹八幅裙，外披同色对襟快意领长衫，如云墨发夹带多少白丝，发间缀着两朵雕镂精美的金饰，上了年纪也保养得宜，看得出来，年青时是个美人。
声音难掩添了几分冲动：“清玄大师开光的玉牌？”
为了一次堵住悠悠众口，秦淮素道：“婆婆，香包里头有清玄大师写给您的经文为证。”
“不！”秦淮素对峙，“素儿害婆婆久等，还扳连如月，若婆婆不罚，素儿不敢起。”
“老夫人，是万祈寺的香包。”
蓝氏看了女儿一眼，淡淡抿唇。
“为全婆婆心愿，数月前素儿不吝给万祈寺添万两黄金为香火钱，以求大师为婆婆念佛开光的玉牌。”
秦淮素在内心骂了傅显千万遍。
但现在若要按原打算持续停止的话，只怕会落得一个气度局促。
赵玉凝今儿在秦淮素手上连连吃瘪，肝火无处泄，见状，再兴风作浪，“哟，娘亲都让嫂嫂起来了，嫂嫂还跪着，岂不是要折娘亲的福吗？”
她就说嘛，大哥分开三年，这贱人岂会循分独守空闺。
如果能轻松对付，她还跪？
滴水不漏的话，反过来表示赵玉凝无知。
这个比起蓝氏那些恶毒手腕要轻太多了。
话里行间，表示秦淮素的话有诈。
“你说，你是为了给老身请玉牌，才早退？”蓝氏反复着秦淮素的话，咀嚼她话中意义。
心知蓝氏为人的女人容不得半途而废，掷地有声：“素儿有错，让婆婆久等一早上，求婆婆惩罚。”
久之，才道：“你也是为婆婆办事，起来吧。”
本来她已想好让如月那丫头替秦淮素受着统统。
秦淮素一脸安然，用手指轻抚嘴角，略显为莫非：“都怪素儿心急，没看路，被门槛绊倒了。”
未等蓝氏发问，秦淮素自行见招拆招：“都城无人不知要清玄大师亲身开光，须得八十一天念佛加持才算功德美满。素儿也是今早才知，大师明天就要远赴岭南游历，便顾不得太多，先去取回玉牌。”
半晌——
看这局势岂不是要被秦淮素扳回一局？
当她傻吗？
赵玉凝神采已挂不住，气得不轻的她偶然扫了眼，地上早已痛得麻痹的如月，冷嗤：“既然嫂嫂是为娘亲祈福，为甚么如月不知，光正明大的工感化得着瞒着人？”
蓝氏看了安嬷嬷一眼，后者不着陈迹点了下头，蓝氏才道：“罢了，你既对峙，娘亲就罚你抄足四十九遍观音经吧。”
有蓝氏发话，秦淮素才畴昔扶起如月，从速分开静安堂......
后者点点头，“回老夫人，确有此事，大夫人添香油钱的钱，是以顺昌侯府的名义，名牒记录于万祈寺的香册。”
“恰是。”
那么轻易乱来的，就不会是蓝氏。
“起来吧，地上凉着呢。”蓝氏终究松了口。
但是，地上的人跪着不起。
“回娘亲，统统已妥。”秦淮素起来，微躬身道：“如月带伤，可否容素儿先行带人归去疗伤？
蓝氏微噎，高低打量着秦淮素，指腹摩挲着玉牌似在讲求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