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思空攒起了手:“幼时家贫,可比不得梁兄。”

周觅星从速上来和缓蔼氛:“哈哈哈哈,这就好,这就好了嘛,来来,大师一起举杯。”

燕思空只觉浑身冰冷不已,莫非封野是要逼着他,说出对万阳的山盟海誓?

梁随笑道:“本日周兄又在百盛楼设席,你可必然要赏光啊。”

“你?干农活?”梁随调笑道,“你这白皮嫩肉的,可不像干粗活儿的,就说你这手……”他随便地翻开了燕思空的手,一眼就看到了掌心虬结的疤,顿时无话可说了。

周觅星催促道:“贤弟,快说啊,世子要你几句话,便可放心将公主交托与你了。”

燕思空还记得两年前的这个时候,他在经筵上博得众彩,以后不久的春猎,就再次见到了封野,那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至今都还清楚地藏在他脑海当中。

燕思空轻咳一声,筹办凑趣凑趣封野,以俩人的品级与出身,该当如此。

又是一年莺飞草长的春日。

这算盘打得还算聪明,可惜周觅星并不晓得他和封野之间真正的恩仇,那里是外界传言的封野“苛求家世”。

燕思空深吸一口气,胸中升起难言的气愤与悲惨,他轻声道:“我燕某,定会对万阳公主珍惜疼惜,尊敬有加,不负陛下……和世子的拜托。”他说完这句话,只觉心口闷痛不已,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

燕思空被迫坐在了封野身边,一桌子人都一副看好戏的神采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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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野冷冷地剜了梁随一眼,梁随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封野重新看向燕思空:“我要听你说。”

燕思空松开了他,规复了常态,浅笑道:“我在看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本日风和日丽,是赏春的好气候。”

周觅星神采微变,凡是有耳朵的,都听得出这话满含挖苦,他一时有些尴尬,举着酒杯敬也不是,不敬也不是。

燕思空起家,笑道:“不敢当,周公子与诸位兄弟都是才情兼备、豁达厚德之人,我燕某何德何能,与诸位订交,往诸位今后还要对在鄙人多多提点。”

两年畴昔了,时移世易,人是物非。

“这第二杯嘛。”周觅星笑看着燕思空,“我要敬我这位贤弟,现在已是燕主事、燕驸马,将来必是前程无量啊,贤弟他日飞黄腾达、青云直上,可别忘了我们兄弟啊。”

百盛楼是都城最豪华的酒楼,迎来送往的都是达官权贵,劈面便是烟柳巷,便利客人们吃饱喝足,再去寻欢作乐,当然,也能够把女人们叫过来,到了夜晚,华灯初上,歌舞笙箫,这里就是城内最奢糜之地点。

燕思空微微挑眉,笑道:“梁兄特地跑到衙门来找我,该不会是为了安抚我吧?”

周觅星一边说,一边察看着封野的神采,续道:“第三杯酒,周某想同时敬二位,可否看在我薄面之上……”

两杯酒下肚,周觅星大胆了一些,他看了看封野,又看了看燕思空,豪放地大笑了两声:“第三杯酒,便是周或人本日设席的目标,我呀,豁出这脸皮,邀来世子与燕贤弟,是因为听闻二位为了万阳公主赐婚一事,生了些隔阂。这世道浮浮沉沉,将来还需相互多多帮衬,依周某鄙见,二人曾是志同道合之知己,若为家世之别而有所嫌隙,岂不是太可惜了。”

“思空啊,我但是连邀了好几次了,周公子也很想见你,我们这帮兄弟之前常在一起吃酒,如何你去了吏部,当了准驸马……”梁随责怪道,“就这么难见上一面了。”

封野松开了手,一双眼眸像两潭古井之水,幽深而无波无澜,他低声道:“如此……我约莫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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