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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有关的统统事，他命我大小无遗地禀报。”
若没有封野，他大抵味随了陈霂，如此一来，便能紧紧地掌控住这个名正言顺地将来天子，流血断头他不怕，恶名加身他也不在乎，又怎会在乎卧榻之上躺的是人是鬼。
陈霂将燕思空扶了起来，他的双目不肯从燕思空脸上挪开，擒着燕思白手腕的手亦是悄悄收紧。
“……你何时出去的。”
燕思空答道：“待机会成熟，臣定会回到殿下身边。”
燕思空眯起眼睛：“哪怕能够会坏了大事？”
“我此前只是思疑，特别是看到齐夫人以后，因而一向想找机遇证明。”元南聿低声道，“若我不在内里，你筹算一向瞒着我吗？”
时隔一年再看这府宅，已经补葺得焕然一新，比之都城的王府更要气度恢弘，这里不愧是封家的大同。
而燕思空风尘仆仆，衣衫脏旧，描述蕉萃，跟锦衣华服的封野一比，倒像个要饭的。
“我……”
他平生听过的豪言壮语无数，却只把一个八岁孩童的放在了心上。
封野冒死压抑着澎湃的思念，低声道：“你瘦了。”
封野也回过甚来，看到燕思空，一时难掩情感的颠簸，眼神都变了，变得专注而锋利，像是恨不得用目光收罗住面前人。
“……不是。”元南聿快速辩白道，但语气的生硬怕已出售贰心中所想。
元南聿还是眉头紧蹙，难掩担忧。
“聿儿。”燕思空看着他，“我和封野之间，已是积重难返，但即便如此，他跟陈霂也是不一样的。若我这半辈子只会以色侍人，是活不到现在的，你小瞧我了。”
“你但愿我奉告你甚么？”燕思空讽刺道，“奉告你陈霂想收我做男妃？不成笑吗？”
燕思空闭上了眼睛，天大地大，仿佛都不及这个度量来得宽广有力，他约莫是太累了，便答应本身沉湎这一时半晌吧。
元南聿没有说话，而是定定地看了燕思空半晌，才缓缓开口：“我刚才一向闭息躲在内里。”
燕思空腾地站起家，向元南聿逼近了一步：“你是否也感觉，我会为了权势不吝宽衣解带奉养陈霂？就像对封野那样？”
“只要他想当天子，就不得不平从。”燕思空冷道，“他最后便向我服从了，到底没有色令智昏，脑筋还是复苏的。”
燕思空的心脏格登一跳，面色沉了下来：“你都听到了？”
陈霂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胸膛，朗声道：“有朝一日我受命于天，秉承大统，我定要你寸步不离我身边！”
燕思空止住脚步。
“不是？”燕思空冷冷一笑，“你只是顾及我的颜面，不好明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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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南聿目光游移，低声道：“我没那样想，我只是……担忧你。”
恍然间，燕思空仿佛看到了他与封野相逢的阿谁午后，也是靖远王府，也是一株参天大树，也是一人一狼，只是一个远在京师，但他们惺惺相惜，一个近在面前，但他们天涯天涯。
大半年未见，封野已坐拥黔州、大同两府，西北称王，十二万重兵在握，气势之迫人更甚畴前，一呼一吸之间，都是居高临下的雄浑王气。
回到大同，已是一个月以后，一行人灰头土脸，怠倦不堪，却一进城，就遭到狼王召见。
山匪已大多被扫荡，又有雄师保护，他们顺利分开了云南，日夜兼程地奔赴大同。
他想得出神，乃至于身边来了人，都浑然未决，直到蜡烛的火光在地上投下一片暗影，他才猛地昂首，正对上元南聿乔装易容过的脸。
燕思空看着他，直看得他把前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