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师眼看就要进入重霞山,深山中向来是伏击的好处所,太原军必定在以逸待劳地等着他们。

“嗯。”燕思空如有所思地坐在一旁。

雄师行进迟缓,一日只能走四十里,幸而开春以后气候适合,未曾落雨,他们每日择朝阳高地安营,相安无事。

封野和燕思空几次研讨着作战图,燕思空俄然问了一句:“留封将军和三万兵马驻守大同,该使我们火线无忧吧。”路程已经行了一半,太原城就在火线,他们几次考虑策画,孤注一掷要拿下太原,可若火线生变,必然前功尽弃。

燕思空没有说话,而是冷静地看着封野,胸中有些忧愁。

几人商讨了一下午,都有些头疼,便散去用饭了。

封野眯起了眼睛,神情有些阴沉:“他到底许了你甚么好处,令你这么忠心耿耿,力排万难也要扶他上位?”

“我不在乎。”燕思空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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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空坐了畴昔,捧着饭碗却有些食不知味:“算算日子,阙忘也该走了一半了,庆阳还要远一些,但路并不难走。”他实在恨不能将本身劈成两半,不然不管跟着哪一边,都会担忧另一边。

“你可有眉目?”

封野拍了拍他的面庞:“这句话倒是像样,没错,我会紧紧地握着我的雄师,不会像我爹那样愚忠,我要将陈家欠我封家的,一样一样地讨返来。”

这一次,封野和燕思空倒没有定见相左,他们都不肯意绕路,十万雄师是个庞然大物,如何挪动都不免粗笨,若绕山而过,起码要多出半个月的路程,到时师老兵疲,若被太原军突袭则过于伤害。并且,这条道将来会成为他们的运粮道,他们不但要安然穿过,还要安营修寨,留下兵马再次驻守。

封野胸有成竹:“放心吧,叔叔跟着我爹驻守大同二十年,对大同了若指掌,再没有人比他更合适驻守大同,你不过是担忧察哈尔会几次,他们在互市上正吃着长处,大略不会几次,就算真的胆敢叛变他们,对大同也造不成甚么威胁。”

“那你可曾想过。”封野逼近了,一双锋利的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陈霂他一旦成了天子,能心甘甘心做我们的傀儡?有朝一日,你,我,会不会步上我爹的后尘?”

燕思空深吸一口气:“只要你握紧兵权,谁也没法撼动你分毫。”

不过,俩人现在干系和缓,燕思空也不肯再提,不管贰心中对封野有多少情、或多少怨,他都不是一个会为了私交迟误大事的人,他需求与封野敦睦相处,同谋大业。

“不会的。”燕思空笃定地说,“他有帝王之相,那金銮宝座必然是他的。”

封野道:“先用饭吧。”

封野居高临下地看着沙盘上的太原城,就像猛兽看着猎物,他寒声道:“任你高城深堑,固若金汤,我都必然会将你拿下!”

“实在本日几位将军说得都有事理,雄师绕道太华侈时候,但能够分兵,这算是较为稳妥的体例,我在想另有没有更好的体例。”

营帐内,封野半卧在榻上,倦怠地说:“这山势比舆图上看起来要险要。”

“就算不能快速拿下,我们也不能拖那么久。”燕思空点头道,“我们的粮草、军饷都拖不起,中庆也拖不起,一年以内,必须拿下太原。”

“倘若真有那一天,不晓得天下人如何看你,史乘如何写你。”封野斜睨着他,“光你的前半生,就要写尽好几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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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若孔贤人,亦说父母之仇,弗与共天下也,仇恨是一把力量强大的双刃剑,伤人的同时必伤己,他这一辈子便陷于仇恨的泥沼中不得超生,但他没法劝戒封野,他只会助封野报仇。并且,现在确切是谋反的最好机会,这个朝廷病入膏肓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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