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仙点头道：“便是如此，你看此大家皆同，乃是从大目光、大境地着眼，就如天音寺佛门所言，众生划一，便是这个意义，实在按佛门所言，何止是你我人类，即便是蝼蚁猛兽，也与我等不分相互的。”
对于君问心来讲，那或者恰是他最为陌生的地点了吧？
不知为何，小环和野狗道人没有在这里，只要周一仙和君问心在这个夜晚时分，站在了河阳城头。
周一仙道：“我且问你，你爹娘过世之时，可有要你为他们伤痛？”
中间的小环看着君问心的模样，不知不觉她的眼眶也红了起来。
他淡淡道：“以你我的友情，大可无话不说的，不过命钱但是要还是给哦！”
君问心淡淡笑了笑，带着几分安抚拍了拍看去因为自发丢脸到将近发作的小环，然后转向周一仙，面上暴露了几分怅惘之色，道：“前辈你游戏人间，见地不凡，我有一事，猜疑于心，叨教前辈：你说我们人活一世，所为何来？”
“那些都是大难当中，无数兽妖留下的。”周一仙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淡淡隧道。
君问心徐行走到城墙边上，目光随即落在了城砖上的某处，那边稀有道深深的抓痕，而就在这些抓痕的四周，更多一样的陈迹正深深镂刻在了统统的砖墙上。
周一仙淡淡道：“既然如此，该当你还的，你还了就是，何必在此自苦？”
君问心冷静摇了点头，道：“前辈你本身喝吧！”
周一仙皱起眉头，感喟一声，低声道：“万剑一也去了么，可惜了。”
君问心一惊，呐呐道：“该当我还的，甚么该当我还的？”
周一仙嘿嘿笑了一声，又自顾自抬头喝了一口，只是这一口下去以后，他摇了摇酒壶，耸耸肩，顺手就将这酒壶丢下了城墙，看来这酒壶当中本也被他喝的只剩下了最后一口美酒，也不知是否心中过意不去，这才问了问君问心的。
他并没有立即信口答复，而是沉吟了半晌以后，才缓缓道：“你神采非常，不比昔日，但是又遇见甚么不快意事了么？”
君问心伸脱手，在这些深深的抓痕中悄悄抚摩畴昔，触手从指尖传来的，是粗糙的砖墙硬涩的感受，却不知有多少冤魂，曾在这些爪痕中呼号。
“啊！”
这一晚，月明星稀，月光如水，僻静的城墙之上被月光照的非常亮光，周一仙喝了酒以后，便仰首望天，怔怔入迷，一时没有说话。
他冷静凝睇着那一片灯火，然后转过了身子。
周一仙倒是皱了皱眉，面上戏谑之色垂垂隐去，神情也持重起来。
君问心游移了一下，缓缓摇了点头。
君问心讶然，但也懒得问他如何得知，只是沉默不语。
君问心看向周一仙，俄然道：“前辈，你说那些无辜丧生的百姓，他们哪一个不是和我们一样的人，哪一个不是在这世上好好活着，不说全数，但起码九成九的百姓，他们都是人畜有害的吧，但是为甚么却有这飞来横祸？而如他们这普通的人生，却又所为何来？”
他沉默了好久，道：“当初河阳城里无辜的苍存亡了很多吗？”
“好酒啊！”
君问心昂首向周一仙看去，嘴唇微动，神情怅惘……
君问心痛苦之色更重，道：“但是他们二人故去，实与我有脱不去的干系！”
触目惊心！
并不高大也不坚毅的城墙上，现在空无一人，萧瑟的晚风从河阳城外空旷的田野上吹了过来，掠过城头那些在兽妖大难诽谤痕累累的城墙，吹在他和周一仙的身上。
君问心沉默好久，道：“我与他们分歧，我修习道法，即便是兽妖来了，亦可抵当，乃至挽救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