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在叶县藏粮,至于如何藏,是郑允芝的事。不必上报。是以地窖藏粮,是郑允芝做的主。经手的,就是他的几个靠近之人,除此再无外人晓得。便是这过程中运送粮草来的人,也只是把粮草悄悄运到叶县,至于藏在那边,也是不知。
本来如此。
郑允芝一下子放松,吁了一口气:“看来是侥天之幸。当初为了避过流贼耳目,我拟以地窖藏物。现在公然救我一命,哈哈...天不断我郑允芝啊!”
嬴翌沉默了。
郑允芝摆手道:“不必担忧。地窖藏物乃我制定的战略,只限于叶县。经手的绝无外人。”
但这话,嬴翌不会说。郑允芝也挑选性的疏忽了。做甚么没有风险呢?
两人筹议好此事,郑允芝才问起军饷的事。
嬴翌只悄悄点头,并没说甚么。
郑允芝很久叹道:“但是叶县太太首要。不能丢啊!”
这段时候中,郑允芝还要在县里做一些假象,以利诱流贼。比如将本就损毁、没法修复的武备堆积在一间屋里,比如弄一些粮食出来,等大火一过,天然会留下陈迹,流贼一看,见都烧掉了,就不会再生出细搜叶县的设法。
“粮草物质!”
“一旦撤离叶县,多量物质,单单三万雄师半年粮草,就是整整二十万石啊,如何运的走?!岂不是要拱手送给流贼?!”他痛心疾首。
他笑了起来。
“走吧。”郑允芝摆了摆手。
“军饷、粮草皆在,看来流贼气数已尽。”
嬴翌一愣,顿时恍然大悟。
他妻妾后代固然忧愁,但也只好点头。
嬴翌笑道:“县尊听我说。如果我们撤退的时候,放一把火,把叶县烧个洁净,县尊觉得如何?”
郑允芝听到军饷尚好,因而表情轻松:“只要军饷尚在,我就放心了。”
“此言怎讲?”郑允芝惑然。
郑允芝深觉得然,道:“那就今晚。”
他又道:“叶县百姓皆去,空城一座。固然百姓有藏粮地窖的风俗,但百姓皆去,粮食天然要带走。流贼一见城中烧成白地,便再无思疑。”
等嬴翌一行没入暗中当中再也看不见了,郑允芝才微微叹了口气,对身边郑五道:“速速去筹办,不要担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