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和你那件绣红梅的褙子是一家的。”云霜又道。
云霜可惜着摇点头：“一看你就没来过灯会，你看此人隐士海的。”
又拍拍云霜肩头：“你不穿件大氅，谨慎夜风寒凉。”
灵芝正往前张望，身后有人拍她左肩。
有镶嵌珍玩珠宝的，猫眼儿石、海蓝宝、黄琉璃，晶光闪动配上花灯，更加灿烂，晃得人睁不开眼；
灵芝尚是初次在京中出门赏元宵花灯，果然是京师之地，比之南边的喜庆热烈，又是另一番六合。
大年初二，廷雅一家到安府拜年，邀灵芝正月十五赏花灯去。
说是钻，实在是舞龙的人举着龙灯从人们脑袋上过。
云霜跳着脚往前探头看，欢乐地鼓掌：“来了来了！龙灯来了！记得跟我走！”
灵芝想起来，小令也这么说过，遂道：“那件啊，是雅姐姐送的。”
灵芝也喜这衣裳清灵淡雅，便也没回绝。
小令和翠萝欢天喜地谢过云霜，又看看灵芝，灵芝也笑盈盈一点头：“都去吧，谨慎点。”
到了正阳门前，车马不得入内，之前门广场为中间的周遭十里都有禁军驻扎，围了起来。
她立时往右看去，公然是程云霜笑着花儿的脸。
衣裳是衣裳，人是人。
灵芝抿嘴直乐：“别，我不准你去拆台。别吓着你将来嫂子！”
沿路已是人隐士海，家家户户门口，不管是商店还是民宅，皆挑着各式花灯，垂于门阁檐下。
灵芝被那氛围传染，跟着云霜，和着那舞龙的锣鼓声在龙肚子底下舞起来。
灵芝眨眨眼叹口气：“你不消程家特制蔷薇露我都能闻出来是你，更何况你今儿个是撒了半瓶吧？”
她一面说，一面替灵芝解开大氅丝带：“你也脱了吧，一会儿碰到龙灯，还得钻龙肚子呢。”
那人长发挽起高髻，正翻开脸上的画彩面具，朝她调皮地眨了眨眼。
灵芝作势掐她，两人嘻嘻哈哈笑闹一团。
云霜这才发明灵芝黛色银鼠皮大氅底下，穿戴件素白云纹绣绿萼梅的褙子。
“各自玩儿去吧，记得戌时三刻到前门广场前写着“安”字的大棚处来。”
“你如何晓得是我？”云霜穿戴金丝双蝶团花宫缎袄，妃色撒花凤尾裙，笑嘻嘻拽过她。
说到外型，那更是大的小的数不堪数。
本来严氏还不太想放行，现在灵芝就是她的宝，藏在椟中等着卖出高价。
一阵锣鼓喧哗声由远而近，前面的人群开端沸腾起来。
她往前努着嘴：“保准你一会儿就一身汗，底子不会冷。”
“杨夫人！”灵芝叹道。
云霜故作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哦，我差点忘了，你是个狗鼻子！”
走马灯、玉兔灯、孔雀开屏灯、美人望月灯、大闹天宫灯……
说完，将大氅递给跟在灵芝身后的小令，又取出两个金锞子并一把碎银子，别离递给小令、翠萝：
她正欲追畴昔，那人又戴上面具，消逝在人群中。
忽面前闪过一张脸，她一愣。
遵循大周元宵风俗，街上碰到龙灯，观灯者需从龙肚子下穿过，意味着沾龙光，人丁畅旺、日子红火！
灵芝这才好好打量着这节日下的正阳门大街，恰是：
宣德帝决定严惩、并且大办鳌山灯会，燃灯道贺三日。
街道边排满了花灯铺子，有猜谜得花灯的，有给人现画花灯画儿的，有杂耍顶花灯的，有联诗抢花灯的，种类别致弄法，让灵芝大开眼界。
“嗯嗯。”云霜点头如捣蒜，笑着嘴快裂到耳朵边：“我们一会儿悄悄找他们去。”
安大老爷见几个孩子都眼巴巴看着他，捏着山羊须微浅笑着，大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