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来由还算冠冕堂皇，又有几分至心。
“若不求，不奢，不望，天然无苦、无忧、无怖。若求之，得之，天然喜乐。”
灵芝的犟脾气上来，当真道：“很多人不是做不到，只是不敢罢了。要想随心，就定会舍弃其他，或是名，或是利，或是情。”
“不怕路途艰苦？不怕他乡孤苦？”
灵芝没想到本身随便一句话竟引来长公主这么多感慨。
云岚回过甚来，略惊奇看着她：“你也这么想？”
一番话说得云岚耳畔嗡嗡作响，心有所求而身不敢求，这不就是她的写照么？
灵芝大讶，实在没想到她是为此事而来。
她听得似懂非懂，不知该接何话，只好道：“长公主殿下佛法高深，民女不太懂，不过想来，既有所求，便往那求处去。即便得不到，尽力过也能无悔，能随心而动的人相必是欢愉的。”
云岚收敛了情感，心中暗叹，看着她道：“今后你每日没事，就到我宫中来替我制香吧。”
正迷惑间，一个素色身影已来到殿门口，身后只跟个头发斑白的嬷嬷。
她踩着林间挂在花枝上的阴暗灯笼光影持续往前走去，嬷嬷不再说话，提动手中宫灯跟上，往前行去。
怪不恰当初她替本身补的香词说到“青灯暗”；怪不得她身为长公主却从未呈现在任何皇家庆典的场合；怪不得她穿戴打扮那般朴实。
灵芝恭敬答道：“这是宫里姑姑送来的凌虚香，民女本身摘了天井中玉兰花瓣，再碾末加蜜露蒸过，洒了些在那香泥中。”
她也感觉长公主殿下和她提及话来一点不见外，另有那句悔怨了就奉告她，是甚么意义？
“世人所苦，常常在心有所求而身不敢求，恰好又存分身之心，求而不得，天然难遂心。”
她沉默很久，站起家，走到那高几香炉前，不言语，看着那缕飘飘零荡的薄烟，俄然道：“我一心向佛十八年。”
这味道似曾了解，熟谙的檀香气味中又多了一些温和的清甜，似高高在上的神女下凡而来，融了些人间炊火。
那嬷嬷长叹一声：“当年公主与香家女人，另有那，娘娘……多好的日子。”
灵芝也有些迷惑，莫非是此前梨花宴斗香会上她得了这位长公主另眼相看么？
这一世，她要本身为本身做主。
小令伸了伸舌头：“不过公主殿下看起来很喜好女人您呢，不对，郡主您。”
云岚清旖的声音持续传来：“可十八年，还不如你一句话参得透。求仁得仁。没错，本来人间之苦都能够用一句话概之：求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