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上马的时候踉跄了下。
俄然,他在裴渊胸前摸到一个鼓鼓的东西,仿佛是只荷包。
一只冰冷的手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
哈腰将玉骨扇抽出来,掌柜眼底闪过一抹冷傲。
裴渊眉头微蹙。
身后短促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刷刷刷的羽箭声不竭突破雨势,逼近他们。
“你在找甚么?”
自出京就一向在遭受刺杀,胸前的伤口裂开了数次。
掌柜疼得龇牙咧嘴,“公子别曲解,小人就是想你查抄一下伤势。”
“掌柜的,不好了,咱门口躺了个死人啊。”
是两个带着帷帽的女子。
掌柜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心底直发毛。
掌柜脸一沉,“既然人倒在了我们三元堂门口,便是和我们有缘。
不晓得过了多久,暴雨终究停下来,天涯出现了一抹鱼肚白。
掌柜慌乱地收起匕首,狠狠瞪了裴渊一眼。
马儿嘶鸣一声,撒开腿跑了。
裴渊没说话,定定地看着他。
不晓得走了多久,他感受两条腿像绑了沙袋似的,越来越重,身上也越来越冷。
掌柜眯着眼打量着裴渊,重新上的束发玉冠到腰间的荷包,最后逗留在腰间别着的玉骨扇上。
乌黑的夜,暴雨如瀑,打得人睁不开眼睛。
“掌柜的?”
黑衣人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间隔他们越来越近。
伴计不解地看着他。
先是在他和孙严的饭菜里下蒙汗药,随后是放暗箭,然后带着人紧追不舍。
但究竟是他和孙严自分开都城就遭受了数次刺杀。
“殿下,你还好吗?”
裴渊抿着嘴唇,拔掉插在肩膀上的一支箭,反手朝着背后扔了出去。
一股恶念从心底浮起,掌柜取出随身照顾的匕首,狠狠朝着裴渊扎去。
“箭上有毒。”
现在肩膀也中了一箭,他较着感遭到浑身发冷,体力在流失,晕眩感越来越重。
孙严攥了攥手,将裴渊放进一丛藤蔓之下,低声道:“部属去引开他们,殿劣等我返来。”
裴渊摆摆手,“我没事。”
环顾四周,到处一片泥泞,氛围中尽是湿漉漉的水汽。
就在这时,外间俄然响起一道清脆的声音。
锋利的匕首划破了他的手,血一滴一滴地掉落下来。
裴渊抿着嘴不置可否,后背盗汗淋漓,视野逐步有些恍惚。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我们如何能见死不救呢。”
掌柜吃痛,转头对上裴渊冰冷如刀的眼神。
“慢着。”
“既然是死人,还不从速丢出去,死在我们三元堂门口,多倒霉啊,让我们今后如何做买卖啊?”
就冲着这把玉骨扇,此人也非富即贵啊。
孙严伏在顿时,躲掉一拨羽箭,侧头看向中间一样伏在马背上的裴渊。
他深一脚浅一脚从林子里走出,辨认了下方向,朝着扬州城走去。
黑衣人的声音随后响起。
声音逐步靠近,仿佛是往里间走来。
将玉骨扇插在腰间,他伸手在裴渊身上翻检起来。
掌柜叮咛道:“你出去找点退烧药给他吃。”
孙严赶紧扶住他,“殿下。”
“去死吧你!”
伴计赶紧回声,筹办哈腰去拖人。
“算你运气好。”
一碰到人,他又有些游移,“掌柜的,仿佛另有口气,发着高烧呢。”
疼痛令他复苏了两分,但他中了毒又发着高烧,底子使不上力量。
大门翻开了。
“出来搜。”
激烈的求买卖志令他抬手有力地拍了拍大门。
裴渊有些不甘地昂首看了一眼,牌匾上的三个字映入了视线:三元堂。
不能倒在这里,他还要去找阿初。
“既然要救你的命,总得收点酬谢,看看你身上另有甚么值钱的东西。”
此中一个女子点头,“我们来买些药,掌柜的,我们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