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他带来这里的马队即便未几，在获得了设防谍报的前提下，却也等闲地击溃了这边堆积的数万军队。也再次证明，汉军虽多，不过都是无胆匪类。
“福禄前辈，你为何还在此地！”
他指了指疆场。
……
希尹如此答复了一句，此时也有标兵带来了谍报。那是另一处疆场上的局势窜改，兵分数路的屠山卫军队正与伪军一道朝汉水边上包抄，围堵住齐新翰、王斋南军队的来路，这当中，王斋南的军队战力寒微，齐新翰带领的一个旅的黑旗军倒是真正的硬骨头，即使被堵住来路，也绝不好啃。
下方的山谷当中，倒伏的尸身横七竖八，流淌的鲜血染红了空中。完颜庾赤骑着乌玄色的战马踏过一具具尸身，路边亦有满脸是血、却终究挑选了投降求生的绿林人。
戴梦微笼着袖子，自始至终都掉队希尹半步朝前走，脚步、话语都是普通的平安悄悄，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如同暮气，又像是不详的预言。面前这身躯微躬、面庞悲苦、话语不祥的形象，才是白叟真正的内心地点。他听得对方持续说下去。
……
“……先秦之时，便有五德终始之说，厥后又说，五百年必有王者兴。五百年是说得太长了，这天下家国，两三百年，便是一次动乱，这动乱或几十年、或上百年，便又聚为一统。此乃天理，人力难当，有幸生逢治世者，能够过上几天好日子，不幸生逢乱世，你看这世人，与蝼蚁何异？”
呼喊的声音在林间鼓荡，已是满头白发的福禄在林间驰驱，他一起上已经劝走了好几拨以为流亡但愿迷茫，决定留下来多杀金狗的绿林豪杰，中间有他已然熟谙的，如投奔了他，相处了一段时候的金成虎，如起初曾打过一些交道的老八，也有一名位他叫不着名字的豪杰。
“老朽死不敷惜，也信得过谷神大人。只要谷神将这西南雄师已然带不走的人力、粮草、物质交予我，我令数十上百万汉奴得以留下，以物质赈灾，令得这千里之地百万人得以存活，那我便万家生佛，此时黑旗军若要杀我，那便杀吧，恰好让这天下人见见黑旗军的嘴脸。让这天下人晓得，他们口称中原军，实在只是为争权夺利，并非是为了万民福祉。老朽死在他们刀下，便实在是一件功德了。”
“那倒不必谢我了。”
“谷神或许分歧意老朽的观点，也瞧不起老朽的作为，此乃情面之常，大金乃新兴之国，锋利、而有活力，谷神虽研读儒学平生，却也见不得老朽的陈腐。但是谷神啊，金国若长存于世，迟早也要变成这个模样的。”
下方的林子里，他们正与十余年前的周侗、左文英正在同一场战役中，并肩作战……
“自本日起，戴公便是下一个刘豫了，我并不认同戴公所为，但不得不承认，戴公比刘豫要毒手很多，宁毅有戴公如许的仇敌……确切有些不利。”
“我等留下！”疤脸说着，手上也拿出了伤药包，敏捷为失了手指的老妪包扎与措置伤势，“福禄前辈，您是当今绿林的主心骨，您不能死，我等在这，尽量拖住金狗一时半晌，为大局计，你快些走。”
林地当中，半身染血的疤脸将一名女真骑士拖在地上挥刀斩杀了，随后篡夺了对方的战马，但那战马并不顺服、嘶叫踢打，疤脸上了马背后又被那战马甩飞下来，战马欲跑时，他一个翻滚、飞扑狠狠地砍向了马脖子。
他弃了战马，穿过林子谨慎翼翼地进步，但到得半途，毕竟还是被两名金兵标兵发明。他奋力杀了此中一人，另一名金人标兵要杀他时，林子里又有人杀出来，将他救下。